“那你可恨你父亲?”
她心里都是颇有怨气,更不知女儿心里是如何。
周长欢却只是释怀一笑“当然不恨,却只觉得敬畏,他似乎只像是为国为民忠君守礼的周丞相,不像个好父亲亦不像个好丈夫。”
这个午后周长欢赖在周夫人身旁许久,旁人不知可她心里明了,待一回京局势乱起来她或许就再不到母亲了。
抬眼满目的娇俏,看着母亲絮絮叨叨的嘱咐着自己,心底发酸。
几次提到晨儿都被她一笔带过。
看时候差不多了,周长欢进了庖厨,有周芜与周夫人的贴身侍女打下手,不出一个时辰便端上了桌。
沈云扬爱吃那些看起来花哨却又入口素净的,虽吃不多,可就爱图个兴致。母亲喜爱吃清淡雅致的,是以为母亲做要简便的多。
周夫人这顿饭吃的尽兴,许多年不曾吃过墨儿做的饭,此次吃的比平日里都多了些。
次日一早周长欢送周夫人离去,周夫人上车之际周长欢递给了她一个香囊,“此香安神,母亲带在身边罢。”
周夫人接过,圆圆鼓鼓的藕粉色香囊,上绣着朵银莲,绣工精湛,形神兼备。
“这可是阿芜绣的?”
一旁的周芜脸红的低下头,周长欢笑笑拍马屁道“母亲好眼力。”
周夫人满脸嫌弃,撇撇嘴有些幽怨“阿芜自小就绣工好,不像我家墨儿,别的倒还通透,唯独这绣工是实在拿不出手。”
周长欢被自家母亲说的没脾气,哀怨的看着马车远去,直到看不见了影踪,才扯出抹释然的笑。
“阿芜,你绣工不错,待过些时日我为你在江南找个绣娘的活计,你也该嫁人了。”
话音未落,就听见周芜恼道“不,小姐在想何我一清二楚,我不会让您一人去对付那些人,我要留在你身边。”
“好……”
她拗不过这憨丫头,无奈的应承着,又仿佛松了口气,不再端着架子,甩开了手大步的往回走。
一切都在慢慢的酝酿,沈云扬马不停蹄的到了京都,扮成送菜的小厮进了家门,她深知此时风声鹤唳,四下是眼线。
父亲头一句话便是“沈家被牵扯进去了,周家亦然。”
这是沈云扬的意料之中。
她只问“父亲打算如何?”
沈将军原本深沉的目光闪过锋利“我打了二十几年的仗,最不怕的就是打仗,只不过退路不明,我不打无把握之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