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夏止轩被猛兽围困的事情并没有宣扬开,因为这对春狩来说并不算是一件好事,落于百姓眼中那就更不是一见好事,所以这件事便被封锁了下来,除了一些重臣和当时在场的士兵之外,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然而这件事虽然瞒了下来,但并不代表它不重要,相反,如那日所说,他一直在私下里调查这件事,虽然已经初步确定与夏止琪有关,但是他还是在继续查,希望能得到更多线索。
也就是这一人,慕清莹正在夏止轩的营帐里,外面忽然进来一个人,到了帐内就直接跪下:“臣有罪,今日终于想通,特来悔悟认错,请皇上责罚。”
夏止轩和慕清莹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异和不解:“李大人有什么错处,朕并未知晓,仔细说来听听吧。”
慕清莹也站在旁边,仔细打量了一下跪在下面的人,并未看出异常,然后听到对方开口:“臣也是负责御猎场清场的人,皇上把这件事交给臣,但是臣却辜负了皇上信任,一时大意,竟然将猛兽放了进来,那日皇上遇袭的西边,正是臣负责的区域,此事确实是臣的疏忽,请皇上责罚。”
夏止轩并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在思考他话内容的真实性,随后沉声开口:“那为什么之前不说?”
“之前皇上因为这件事情险些有性命之险,贵妃娘娘也因此受伤,老臣一时害怕,实在不敢说,才拖到今天。”他将头伏得更低了,“这些天老臣辗转难测,总觉得愧对皇上,所以今日才过来请罪。”
夏止轩最后发问:“你所言句句属实?”
“老臣所言绝无半句虚假。”
听此言,夏止轩便没有再追问,也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让人回去,这件事等到回了皇宫再按律法处置,于是对方就这么回去了,全程竟然没有一点惧怕慌张的意思,莫非真的是想通了吗?
等到那人出了营帐,一直没有开口的慕清莹这才发问:“皇上真的信他吗?”
“不信。”夏止轩说,“他这来得太突然了,而且确实太可疑了,这件事或许和他有关,但是绝对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他只是想把这件事揭过去,替有些人背黑锅。”
“我也不信。”慕清莹负手起身,缓缓分析,“这件事绝非他一人所谓,也肯定不是他所言的大意而已,所以皇上可以以他为突破口,跟着查下去,或许能查到更多有用的东西。”
“严刑逼供怕是不行的,只能在派人去私底下查查。”
与此同时,李大人离开之后却并没有回到自己的营帐,在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之前,确定并没有什么人主意到他的时候,他才离开营地,往树林里走去。
等到他小心翼翼的到了一处隐秘的树林,确定了周围没有什么人跟上来,这才顿住脚步,就在同时,林间树叶忽然簌簌清响,接着就有与人踏风而来。
是早就隐藏在此的慕听然。
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唯唯诺诺的李大人,用眼神询问,对方立马说:“姑娘安排的事情我已经做了,王爷那边可还有什么吩咐?”
李大人其实也算是之前夏止琪还未失势时身边的红人,如今夏止琪回来,他自然也就跟着云大人偏了过去,对其唯命是从了,指望着以后靠他来保证自己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他的那些心思慕听然看得清清楚楚,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无事,只是夏止轩这个人奸诈狡猾得狠,你回宫之后可别说漏嘴了,王爷自然会想办法保你。”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可以说已经带了嘲讽,似乎是对于对方不知死活的一直蔑视,李大人不过是退出来背黑锅的倒霉鬼罢了,到了皇宫谁还会去救他?
然而李大人却并不知道慕听然此刻的想法,只是连声诺诺,一再保证自己的衷心,一再强调自己绝对不会说漏嘴,好似生怕面前的人一个不高兴就不管他了一样。
“行了。”慕听然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打断对方的话,“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了。”
李大人告辞转身欲走,两人都没有发现,早在一开始,就有人早早的在此地将将之前的一切尽数听了去。
此时此刻,香儿站在一棵树后,借着粗壮的树干隐藏着身形,她早就发现了李大人不对劲,所以刚才才故意跟过来。
她既然已经跟慕听然断绝了来往,而慕听然又一心要伤害她要保护的人,现在她便和对方是敌对关系了,之前两人合作时慕听然便不守信用的要置夏止轩于死地,现在她更不可能相信慕听然会轻易放过他,所以为了他,她不得不多防着慕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