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雅丽,明诚,伯伯对我们好,我们以后都要好好报答他。
只是我们仨缠着他,花费都让他出,你这想法是不错,可他会照办吗?他要是耍无赖、也没有能力养我们怎么办?”宋明礼觉得宋万行就是个没能力的。
宋明诚气呼呼地说:“哼!他不养我们小,我们就不养他老!”
“这能行吗?名义上……”宋明礼仍觉得没这么简单。
雅丽人小主意多,“二哥,四哥,我们就断了这‘名义’,让他写下‘断亲书’。本来这么多年,他就没管我们,有错在先!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断亲书’?有用吗?”
“管它呢,做做表面功夫给别人看也行呀。他做初一,我们做十五,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吧。”
“就是,总不能我们熬过了苦日子,也长大了,他就来‘摘桃’,想得美!”
“对,他不栽树就想乘凉了,想屁吃。反正我是恨他的,不会原谅他的,你看他那个样,没半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敢编排妈妈……”
赵晓娟看着三个孩子讨论了半天,都气呼呼的,到底都还是孩子。
她笑着说:“你们呀,先不要考虑那么远,也别想那么多,我们大人的事,我们会解决的。
你们现在专心学习就好,只要你们三个以后都有出息,就够他后悔的。到时你们再施舍他一点又怎么了?你们要记住‘施比受更有福’。”
“妈妈说得对,我们就这么干!他自作孽不可活!我们到时就当日行一善吧!”宋明礼他们都赞同,这是对他最好的报复。
把孩子们劝回家后,赵晓娟辗转难眠,这么些年过去了,也没什么好恨的。
最起码因为他,脱离了自己的娘家,婆婆、妯娌都是好相处;也是因为他,才有了三个懂事乖巧的孩子,也值了。
有得必有失,不爱就不爱吧,强扭的瓜不甜。她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最起码她现在识字,也摆过这么久的摊,与人交际没问题。
她已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围着丈夫、孩子、灶台转,胆小、懦弱的村妇,没什么好担心的,只不过重新换个‘码头’。
次日,赵晓娟收拾收拾就回家了,该面对的逃避也不是个事。
刚进门,赵晓娟迎面就碰上了尚未洗漱的宋万行,她打量了一眼:这个男人苍老了不少,四十几岁,也许是生活上的不如意使他过早的衰老了,也许在外习惯了低头听训,背也微驼了,两鬓都有了白发,看着比大哥显老不少。
也不知道那些年,她的眼睛是不是被那什么糊住了,这么一个外强中干的男人,她还当个宝,现在那强装的儒雅外表脱出,就没法看了。
宋万里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她,怎么越活越年轻呢?这些年她怎么一点都没有老?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活力,使她看起来比同龄人更为年轻。眼神也不再躲躲闪闪,而是自信坚毅,身姿优美,穿着也非常得体,带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比起当年的万如一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到底错过了什么?在宋万行愣神之际,赵晓娟已侧身入内。
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打量了一番,很好,大哥与孩子们没有让那个人进她的屋。
赵晓娟收拾收拾自己,就去了钱淑贞的房间——该伺候婆婆如厕,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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