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开始骚动,有不文明的咒骂迭声交错。
然后,那道身影突然动了,一步步步入那片晕黄。
接近一米九的身材,白衬衫黑西裤,宽肩窄腰,两条笔直修长的腿,那样一张糅合了男生与男人气质的脸,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气质,只那么一站,已引得无数女人惊声尖叫。
似不习惯这些渴求的目光,他显得有些怯懦,匆匆向下瞥了一眼立即垂下眼睑,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握拳,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
倏然,他抬头直视某个黑暗的角落,黑亮的眸子透出不容轻视的坚决,那一刻,他周身流露的男人的霸气轻而易举称霸舞台,征服台下无数人。
他开始跳舞,舞步生涩,然步履坚定,固执的望着那个方向,然后,洁白如玉的修长手指缓缓搭上衬衫白玉的扣子,一颗,两颗……露出年轻而强劲结实的胸膛。
我眯起了眼睛,端了杯酒也忘了喝,想不到他无害的外表下竟是隐藏了这样的体魄,呵,这么别扭的男人。
我突然展颜,倾国倾城,魅惑一笑。
舞台上,陆毅然已解开衬衫最后一粒白玉纽扣,令人血脉喷张的健硕身材曝露在晕黄的灯光下,有着魅惑的吸引。
倏然,黑暗中伸出一根雪白的手指,如凝脂似玉,轻轻一挑,勾上了衬衫领口,一条雪白玉腿就这么擦着他笔直的腿从黑暗中跨出来。
“哇!啊!”又一波高潮来临,台下的观众再次沸腾,情绪高涨的翻天。
感觉到指下的人儿陡然的紧绷,我咧嘴轻笑,故意抬腿又一次蹭上他,未经世事的他如何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只觉得一阵灼热涌向下腹,待明白过来,又羞又恼,俊逸的脸上泛起一层薄红。
当那可人儿终于从黑暗踏入那片亮光之中,底下又一次响起尖叫声,“杨小姐!是杨小姐!”
“天哪,真的是本市第一名媛杨小姐。”如雷的掌声伴着欢呼声交错,气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怕了?”炙热的气息贴近,我凑近,在他耳畔吐气如兰。
陆毅然剧烈一抖,想逃出这种暧昧的氛围,然心底又分明是这样的眷恋,以致傻傻站着忘了动作。
腰上突然一紧,低头,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停在腰间,白皙柔嫩的令人咋舌,一瞬间,他竟忘了怎么呼吸,所有的感官全都集中在那一只手触碰的地方,俊脸一红再红。
玩心既起,我媚眼如丝,柔若无骨的手滑上他裤间拉链,轻巧的、恰到好处的拉住拉链环。
陆毅然一颗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似已忘了台下还有成百的观众,根本已顾不得害羞。
我笑得越发魅惑,纤手用力,陆毅然真的以为我会毫不犹豫拉下裤链,一张脸涨的通红,也不知是紧张还是胆怯竟是猛的闭上眼睛,饶是如此,他却始终谨记着那句话,而并不开口求饶。
臆想中的一切并未发生,我的手只是停在那里没有动弹,他急了,以为我想反悔,立即睁眼望着我无声质疑。
我已绕到他身前,接触到他的目光,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他正待出声询问,忽然眼前一暗,还来不及反应,嘴上一热,两片柔软的唇已经贴了上来。
“杨小姐,他们……啊!怎么会这样?”
“哇,好羡慕!”
俊男靓女在台上深情相吻,这样梦幻场面自是引得一片痴男怨女惊声欢呼。
陆毅然傻了,任由我辗转吻着忘了反应,脑海里已然一片混沌,正当他想进一步深入的时候,我却推开了他,盈盈笑着。
他慌了,下意识伸手拽住我。
灯光突然熄灭,他只觉臂上一紧,已被人用劲拽下台,“等等,我还没……你……”
“闭嘴。”我恼得咬牙切齿,“难不成你真想脱光了让别人看?”
当所有的灯光再次亮起,台上只站了一个方才退场的女郎,众人不免遗憾,却都顾忌我身份,并不敢造次。
陆毅然被我拉着退到后台,正在化妆的一帮人见状纷纷跑了出去,把阔大的后台留给我们两人。
他定定望着我,倏然用力甩开我的手,我转身,不无惊讶的盯着他,眉梢一挑,“怎么,不满意?”
“对!”他直直盯着我,似要望进我的心底,“我可以做到!”
不知怎的,被他这么直勾勾盯着,我顿觉浑身不自在,忙偏头避开他的目光,讷讷道,“玩笑罢了。”
他怒极,瞪着我的目光似要吃了我一般,沉重的让人承受不住,“我当真了。”
夜,已深。
我躺在那张小号的单人床上,辗转反侧,难眠。
那一句“我当真了”,那令人承受不住的目光,我慌了,这是在我以往二十五年的生涯中从不曾有过的情绪,一朝体会,竟让我觉得像是亏欠了他,心里不痛快的很。
该死的,不就是一个玩笑,我为什么要感到愧疚,是他自己要当真,我又没有逼他,对,就是这样,是他笨,是他傻,活该他信我,可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还是觉得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