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争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抉月,“我并不会主动去寻找她的过去,可是当她的过去要走到她眼前时,我也不会阻止。”
“可是公子!”抉月忍不住低呼,“她若真的是神殿中人,她该有多痛苦啊!”
“所以你想拼命掩盖真相吗?”王轻候笑,“真相向来丑陋,她若真是神使,那这就是事实,不是你掩盖得住的。”
“你不怕她难过?”
“怕有用吗?”
“那她怎么办?小公子你这般自私,只顾着自己的想法,你有问过她愿意去接受面对这一切吗?”
“你有问过,我二哥同意你将这一切掩藏吗?”王轻候微微冷冽的目光看了一眼抉月,抉月面色一怔,王轻候继续道:“而且我只是觉得,越是去拼命掩饰这些东西,越是难做好准备去面对。逃避有用吗,逃避这些东西就不用承担了吗?真相之所以为真相,就是因为,他是藏不住的。”
王轻候与抉月可以说是两个极端的人,一个永远向前,风平浪静也好惊天骇浪也罢,他从不退后半点,一个温和坚守,和风细雨也好狂风骤雨也罢,他守得一方宁静便心愿已足。
于是他们在对待方觉浅是否为神殿神使这件事上,也有着迥然相反的反应。
抉月见说不动王轻候——其实他来这之前,就想过可能为是这样的结果,毕竟他从来都拦不住王轻候要做的任何事——最后他只得跟王轻候说道:“小公子,方姑娘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子,请你多做怜惜,别叫她受太多苦。”
王轻候不说话,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将来会如何鬼清楚,他怎么应诺?
送走抉月,王轻候倚在凉亭栏杆上,目光如死水沉寂,神色却偏是毫不在乎。
“阴艳,你卜一卦,看月西楼所说是否属实。”他突然出声道。
花丛里的阴艳站起身来,身上还带着些泥土清香,她笑看着王轻候:“回小公子,刚刚你与抉月公子说话之时我便已占过了,属实的。”
“嗯。”
“抉月公子还有些话没跟你说。”
“比如?”
“比如这第八位神使有可能是改变神殿格局的重要人物,也比如她生她便死,还比如按方位来说,她就在凤台城中。”
看来是不同的占卜方法得出来的东西多少有出入,月西楼目前至少未知第八位神使就在凤台城。
王轻候听了阴艳的话,轻轻点了下头,目光都痴直了:“嗯,知道了。”
“小公子是在难过么?”阴艳走过来站在亭子下方,抬头望着王轻候。
“没有,公子我只是觉得,世事好笑。”王轻候伸了个懒腰,果真笑起来,“得闲你多算算这第八位神使的事,有什么新的情况就都告诉我。”
“是,小公子。”阴艳点点头,却觉得王轻候的背影上,似乎背负着万千把利刃。
“看什么呢,小公子这是怎么了?”花漫时走过来,手搭在阴艳肩膀上,瞅着正慢走离去的王轻候。
两人虽因为应生的事,有那么一点点荒唐,但是好在两人都不是小心眼爱计较的女子,未曾生出多少嫌隙来,本来这个我喜欢你你喜欢他的事就怪不得任何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