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饭盒放下,转身去水房倒了一暖壶的水,给宋思耘泡了茶,“坐吧。”
宋思耘望了望病房四周,“这里就你一个人吗?没有请护工?”
也难怪他会问这样的问题。
因为两套房子都被查封了,我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我干脆就把衣服和日常用具都搬到了病房里,好在母亲是保外就医,一人一间病房,所有生活设施也都齐全,我在这边住着,也方便照顾母亲。
就是病房到处都是我的行李,显得拥挤而凌乱。
我笑了笑,回答他,“没有。”
况且现在一个护工一个月就要上万块,我还背着九千万的债务呢。生活都成了问题,哪里会有余钱请护工呢?
宋思耘毕竟是人精,大概看我表情就知道了原因。
他不再寒暄,而是直入主题:“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我点头:“你说。”
他帮了我那么多的忙,只要我能做到,我当然义不容辞。
他说:“唐艺芸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我在省电视台的前同事,也是宋思耘的女朋友。
他低下头,顿了顿,才说:“她要出国了,三五年,或者、或者更久的时间都不会回来。她让我帮她照看一下这边的房子,但是……”他叹了一口气,微微笑了笑,“但是你知道我工作特别忙,不可能有时间。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
我知道他是想帮我。
我现在确实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总不能一直住在医院里。
宋思耘带我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套屋子,医院就处在城市中心,这房子的地段自然不用说。小区进去楼排整齐,街道干净,物业费显然不便宜。是在二十六层,不是顶层,但采光很好,房子不算小,一百来平,处处透着文艺小资的气息。可以看出,唐艺芸是个生活精致的人,没一个摆设都独具匠心。
宋思耘一副男主人的派头,从鞋柜里拿出拖鞋:“进来吧。”
我嘻嘻笑:“有没有你们两个人的艳迹?或者不适合外人看的东西?我可以在这里多等等,等你收拾好了我再进去。”
宋思耘一手撑着鞋柜,歪头笑:“这还真没有。她把她的东西全带走了。”
我哦一声。
他和唐艺芸似乎有故事。
但实在不好意思八卦。接过他递来的钥匙包:“这是所有的钥匙了,一共六把。如果你丢了,就只能找开锁匠了。所以收好。”
我把钥匙放在包里,看他又很熟悉地打开了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来:“水气电暖物业的卡都在这里了。各项都已经预缴好了,估计后年才到期。不过你还是收好,以防万一。”
我点点头。
却觉得疑惑。
他已经帮唐艺芸交了整整两年的水电暖气,那肯定是不知道她会突然出国的。也就是说,唐艺芸并未和他讲过要出国的事情。
但毕竟打听别人的隐私并不好。
宋思耘指着冰箱,“里面是空的,你要是这两天就开火,估计得采购一大堆东西。医院的饭毕竟不便宜,你可以在这里做了,再带给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