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大惊失色。
努力控制住面部表情,却根本无法控制。
我四下张望,希望主持人口中的张宥然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张宥然。
我狠狠掐着手心,如果是梦的话,疼痛就能让自己清醒过来了。
然而,就是他。
不是梦。
现场的音响师还真是专业,张宥然站起身,现场放起了舒缓的钢琴曲。
随着他的起身,现场有人惊叫起来,我从不知道他原来人气这么高。
他穿着很简约的礼服,玄青色的青果领,玄青色的菱形领结,白色的衬衣,菱形的墨灰口袋巾,折叠得妥帖而不失活泼。搭配得很正式,穿在他身上更显挺拔修长。光线明明是有些昏暗的,他却仿佛发着光,只是一抹侧影都英俊非凡,气度方正。
我看见他神色平静,厚唇微抿,一步一步走上台,接过礼仪小姐手中的珠宝盒,终于笑了笑:“祝福你们。”
这算什么?
郑成京拉着我站起来,张宥然大步走下来。
玄青色的丝绒手套更显他的五指修长,他将那枚钻石坠子连同附着的铂金项链一起递给我。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竟木然地摊开了手。
郑成京从我手里捻起,对我说:“我给你戴上。”
我鬼使神差地撩起了自己的头发,郑成京的手穿过我的脖颈,链子带着一丝冰凉落在了我的锁骨间。
他拊掌赞道:“我的女人就是漂亮!”
张宥然对我和郑成京微颔首,声音四平八稳,话语滴水不漏:“谢谢你们对耘溪珠宝的支持,这九百九十九万元将全款用于西部基础教育。”
随即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出神。
果然是没有任何感情啊。
如果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怎会大气至此?
剩下的时间,我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
只是听不清了郑成京的话,也听不见主持人的声音,满脑子都是他那句:祝福你们。
真是讽刺。
我的丈夫,祝福我跟另外一个男人?
总算结束,郑成京一把搂住了我的腰:“走,送你回家。”
我连忙按住他的胳膊,说:“不用了。”
人群已经散去,宴会厅的灯也都熄灭了,我再也不用顾忌什么面子影响了。
他转头:“为什么不用?”
我迅速取下项链,放在盒子里,非要塞给他:“谢谢郑总美意,这个我不能收。”
郑成京面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真的不喜欢你,请你真的不要纠缠我了。”
他的眉目清白难辨:“花了我那么多钱,一句不喜欢我,不要让我纠缠,就想脱身了吗?”
我往后退了退,将车钥匙和首饰盒都放在板凳扶手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转身就走,他却一把拉住了我,我甩也甩不掉,他的力气十分大,就要把我往角落拖。
我本就瘦弱,被他这样拽着,也挣扎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