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冠群有时候非常了解女人,有时候,又直接得让人牙痒痒。
“大概,不会成全。”他却郑重其事,非常正式地重复了这个结论,“我也许会毁掉你们的生活,逼着你重新回到我身边。”
苏瑞顿时很汗。这样的话从斯冠群的嘴里说出来,可不仅仅是威胁那么简单,而是真正会采取的措施。
可是,后怕的同时,苏瑞却反而觉得安心。
他不会放手,无论她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放手——霸道也好,无理取闹也好,可是,也许她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会紧紧握住她的男人。
“暴君。”心里那样想着,苏瑞却还是嗔骂了一句。
“不暴不成君。”他居然很好心情地接了一句话,然后,将副驾驶位的车门打开,“上车。”
“去哪里?”苏瑞顺口问。
这个时间段,她如果再回医院,反而会吵到乐乐。她晚上不在,李艾估计会留守。
如果回她家,又会吵到妈妈。
如果回斯冠群那里……想起那一晚的浴室……
“不是说想看星星吗?”斯冠群的话想苏瑞的旖想拖回了现实。
“这里不就可以看了?”苏瑞有点煞风景地说。
“去山顶。”他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然后,带着些许力量地看着她,不准她继续忽悠下去。
苏瑞于是上了车,其实她身上的烟味几乎没有,斯冠群闻到了一股酒气。
很浓烈的酒气。
她喝了不少酒吧。但是,精神很好,那双眼睛又大又明亮,完全没有一点醉意。
和莫梵亚喝酒,赏星,试图私奔……
只要稍微想一想,斯冠群都想敲一敲苏瑞这个榆木脑袋:坦白固然是好事,但是,好歹也要隐瞒一点吧。
这件事让他吃醋了,不,是让他害怕了。
如果她真的与莫梵亚走了呢?
也许,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不会放手,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还好,那只是一个假设。
车没有返回市区,而是继续前行,往不远处的盘山公路驶去。
苏瑞摇开车窗,将头和手全部探了进去,任由凛冽的夜风吹醒她微薄的酒意。
“刚喝完酒,别吹风。”见状,斯冠群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将她不安分的脑袋扯了回来,然后摇上窗户。
苏瑞虽然觉得不便,不过,还是不得不承认:斯冠群其实很细心。他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可以好到无微不至,宛如春风拂面,无孔不入。
“你刚刚来的时候,车里放的音乐是什么?”苏瑞突然问。
“一首琵琶曲,想听?”
“嗯。”她点头。
斯冠群于是扭开音响,汽车继续疾驰,苏瑞却沉浸在叮叮咚咚的琵琶声里,她将全身都陷在沙发座里,渐渐的,思绪开始恍惚,就这样处于一种将睡未睡的情绪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终于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斯冠群已经停下了车。
他们此时正在山顶的观景台上。车靠着悬崖停靠着,观景台其实是一个小小的凉亭,里面还残留着白天的游客留下的报纸与食品包装袋。
“冠群……”苏瑞转头,想叫他,眼睛一瞅,才发现此时的斯冠群并不在座位上。
她揉了揉眼睛,推开车门下去。
然后,她看见了斯冠群。他正蹲在亭子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听到她起来的声音,斯冠群直起身,有意无意的挡在了她的前面。
“睡好了?”他柔声问。
“嗯。”苏瑞点头,也没有很执意地探究他刚才的行为,抬起头,山顶的空气果然更加新鲜甜美,山很高,两个多小时的盘山公路并不是白走的,苏瑞举起手,她的指尖蒙在星辉里,有种被朦胧掉的不真实感。
从底下望过去,好像她可以抓到了星星的光晕似的。
楼高三千丈,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