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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锋听人通禀,忙亲自出门迎:“在城外乱葬岗找到的,找仵作验过——”
他话音微顿须臾,接着说:“生前受了烙铁鞭刑,十指都……”
“人在哪儿,”虞幼文尽力稳着声气,可还是轻微颤抖,“带我去看看。”
石锋在前引路,转过回廊,一间偏僻的房间,推开门,孤零零燃着一支白烛。
烛台旁,是一臂宽的木板,上面白布盖得方正,模糊显出人影来。
石锋揭开布,确实是阿桃,应是让人收拾过,她穿着嫩绿色衣衫,头发湿润的垂下。
虞幼文拂开阿桃颊边的乌发,看着那张遍布青紫伤痕的脸,眼里霎时就泛起水雾。
他不知道阿桃得罪了谁,这么善良温柔的小姑娘,从不与人发生争执。
怎么会突然落到这样的下场?
那些人怎么狠得下心。
虞幼文托起阿桃的手,她的指甲都被拔干净,手指扭曲变形。
他不敢想象,阿桃当时是有多疼,多害怕。
石锋见他伤心,默默站在一旁,他想不出安慰的话,满脑子都是皇帝的雷霆之怒。
“崔大人,陛下龙体抱恙,我该如何向他交待。”
“这不用你管,你务必查清凶手。”
虞幼文神色冷冽,一字一字地说:
“我要血债血偿!”
他盖好白布,轻轻把阿桃抱起,往屋外走去。
“阿桃,我带你回家……”
第90章他改成了报平安
已是深夜,御书房内殿岑寂,飞鹤铜烛台火光摇曳,在明黄纱帐间映出雅致暗影。
虞景纯一直想抓住什么。
这种来自意识深处的欲望,让他指尖力道格外强劲。
高皇后是个娇养深闺的姑娘,受不住腕上的疼,想掰开,又舍不得这机会。
她想忍受的,可皇帝梦呓间,喊的都是别人名字。
这就有些委屈了。
因她负气推拒,虞景纯提前醒了。
还没等高皇后说出酝酿已久的话,腕上铁手就毫不留恋地松开:“文鸢呢?”
高皇后皱了眉,纤指微动,去追逐他的手:“臣妾不知。”
虞景纯把手缩回被子里,不许她抓。
“你回坤宁宫,叫允安来。”
“陛下,臣妾亲自做了药膳,您……”
“允安!”
虞景纯喊完,大咳了一阵,牵动虚弱脾胃,哇的一声,趴在床沿呕出腹中汤药。
高皇后没避开,秽物淋了一身,也不敢怒,忙上去捶背安抚。
她对嬷嬷说:“快去叫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