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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幼文轻声嘲他:“那你厉害。”
“文鸢呐,”虞景纯兴致勃勃地说,“要不朕给你封个妃。”
虞幼文没说话,专心喝粥,饭后,御医诊了脉,留下伤药就麻溜退下。
虞幼文看御医走得干脆,又见虞景纯拿着药粉纱布上前,微微蹙眉:
“叫内侍换药就行。”
虞景纯看他压着身上的薄被,笑得有些恶意:“正人君子跟我搭不上边儿,这会儿遮,晚了。”
虞幼文拿衔恨的眼看他,虞景纯不在乎,掀了盖在腿上的薄被。
一双修长笔直的腿,从膝盖到大腿根都缠着纱布,脚趾尖也裹着,透出星点儿血色。
虞幼文攥着被子角,掩住关键部位,纱布揭下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抖。
虞景纯很心疼:“上了药就好了,”他份外轻柔,往腿上撒药粉,“这药有止痛的功效。”
虞幼文蜷着身子,鬓边渗出湿润的薄汗,白润的肩颈颤个不停,像琉璃碗中晃动的乳酪。
明明是个凄艳撩人的景儿。
可虞景纯却什么心思也没有,脸色煞白,仿佛疼得是他自己。
好不容易熬过去,虞幼文已完全脱力,仰躺在床上,眼神飘忽无光,张了口轻轻抽气。
虞景纯收拾干净,又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好些了么?”
“嗯。”虞幼文鼻音很重。
虞景纯伸着手,贴在他毫无血色的脸上,轻蹭着说:“别逞强。”
虞幼文眼眶红了,泪珠顺着眼角流下,沾湿了虞景纯的手指:“皇叔,疼……”
“我知道,”听到这称呼,虞景纯难得没说闭嘴,只不停地安抚,“再等等,药效上来就好了。”
比喝那些药还疼,比跟林烬亲热还疼,虞幼文身子直哆嗦:“皇叔,我想他……”
虞景纯想骂,但忍住了。
他用脸颊贴着他脸颊,像哥哥那样抱着他,轻轻哼着小曲儿。
“……骂一句心先痛,打一场也是空,相交一旦如春梦,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一首接着一首,不带停的,语调婉转凄怆,夹杂着虞幼文愈发委屈的哽咽声。
他是懂安慰人的,虞幼文想。
他抹了把眼泪,不哭了。
午后,虞景纯吩咐人在帐中立了屏风,挡住床榻上的虞幼文,就这样和军将议事。
隔着简陋木屏,虞幼文听见新来了一个叶将军。
说话做事极富条理,提出重整边防的建议,虞景纯也都采纳。
姓叶?他放下书,暗暗猜测此人身份,正此时,掌印允安开口了,说的是林烬坏话。
“陛下,老奴要告发林烬通敌!”
虞幼文倏地坐直,却没出声,这是虞景纯的帐篷,不能让人知道他在这。
一瞬间,他就确定了那位叶将军的身份,这是专门针对叶安做的局。
虞景纯笑着缓声说:“没有证据的事,不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