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被晃晕的脑子,这会儿更晕了。
还没等上热菜呢,奉天殿里头笙乐停了,像是出了什么事。
大宴礼仪虽然冗杂,但有太祖制定的相应礼仪参照,按理说不会出什么大事。
虞幼文担心虞景纯,心内惴惴,好不容易熬到宴会完毕,序班撤食案。
他正欲找在殿内的袁柏问问,就见奉天殿出来的群臣,目光有意无意地投向两侧走廊的一堆青袍小官。
这时袁柏也出来了,他快步走近:“袁大人,里面怎么了?”
袁柏没理他,冷着脸径直往外走,看他这表情,虞幼文都不用多想。
他可以确认,事情肯定和他有关。
袁柏回头,见他还在往殿里看,回身一把捞起他宽袖:“走啦,还嫌出的风头不够大。”
出了宫,两人沿着红墙走,袁柏说:“太子殿下在席间,吩咐人把你的食案挪进殿,被礼部尚书听到,以不合规矩驳了。”
这当然不行,虞景纯脑子进水了!
袁柏看着他,用一种惋惜的眼神:“你才干不缺,多攒些资历,不愁没有出头之日,何必要走这些歪门邪道。”
虞幼文微怔片刻,缓缓的,整张脸拧起来:“袁大人以为这是下官的主意?”
袁柏叹息地摇了摇头:“是与不是有什么要紧,反正没人敢说太子的不是,那就只能是你的不是。”
这话太直,没有恶意,与其说是污蔑,不如说是劝告。
虞幼文看他神色自若,忽然不担心了,故作沮丧地说:“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
袁柏吓他一阵,也就罢了:“太傅给你解了围,说是因他想念学生,太子殿下才会下令挪桌案。”
虞幼文说:“老师最重礼仪规矩,这理由太过牵强,没人会信。”
袁柏说:“好歹面上过得去。”
两人在岔路口停下,袁柏看了他片刻,踌躇地说:“入朝做官,声名最重要,这次能糊弄过去,不代表下次也能,”
“太子到底是一国储君,你行事谨慎些,别叫人抓住把柄,毁了大好前程。”
他说的太过含蓄,又刚发生了奉天殿的事,以至虞幼文完全没想歪。
他颔首道谢,温声说:“袁大人放心,我与太子相交多年,纵然亲近些,旁人也只会说太子重情重义。”
相交多年!袁柏怒其不争,咬着牙往外蹦字:“年轻人,就是坦荡。”
正旦节有休沐,林烬却不得闲,他回将军府换了身劲装,就直奔崔府。
柳冬拿着门栓子,正在院中跌千金,这是求财,该早上开门时做的事。
可虞幼文忘了。
年轻人不兴这些,他不过白叮嘱。
这会儿林烬进院,也挨了柳冬一横眼,他也不知道发生甚么事。
过了月洞门,往窗边看。
窗边只露出个脑袋,戴着小圆帽,帽檐嵌着东珠,又精致又可爱。
林烬快步进屋,虞幼文任他贴过来,凑着颈边,细细地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