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日子饭量大的惊人,今天更是甚之,从早到晚的饭,全部都吃光了不说还麻烦门口的禁卫大哥又给送了两次。
然后,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吐了自己一身。
脏得实在不行了,她就准备脱了一会把里衣给换上算了。
没想到,鬼刺却偏偏这个时候无声无息地推门进来了。
就在她心里打着小九九的时候,鬼刺俯□子,一把捏住了她的胳膊。她一惊,下意识就去反抗,却不料他似乎早有防备,左手一个用力,直接把她压在了床角,动弹不得。
离他太近,挣扎变成了无力的抗拒。他的声音清冷如水,从来不曾拖泥带水。
“别动,只是帮你把脉而已。”
可左小吟怎能如愿让他发现,动作更加大了。她不停地扭着身子,试图把胳膊从鬼刺手里抽出来。
“你放开我,你压得我更不舒服了。”慌张之下,她甚至忘记了自己此刻只着肚兜,亦忘记了自己面对的人是什么身份。
他自没想到她会这么抗拒,没个防备,倒是没被她挣开,却牵扯着他整个人一不小心失了支撑,朝下倒去。
跌撞下去的时候,他反应迅速地一手支在了她的头边。
她却不行,自己挣扎不好,不但倒在床上不说,还一下撞到了头。于是砰地一下,左小吟疼地鼻子一酸,眼角就发抽了。
她委屈地扁着嘴,仰头看着俯在自己身上的鬼刺,眼睛里还星星点点的水渍:“疼。”
其实只是左小吟无心地一句话,亦是她有意而为之地装可怜罢了。未曾想,一手按压着她的鬼刺,心口却猛地一沉,某种情愫不期而至地汹涌。
他视线微沉,不意外看见她半露在外雪白的肌肤。惹人遐想地,半露半藏,被子只堪遮着她私密部位,从里到外的勾人。
鬼刺忽然咳了一声,好像是在压着喉咙里的悸动。他没松开她的手,就俯在她身上保持着暧昧的距离:“你到底在瞒我什么?”
过分地安静,过分地距离。
左小吟甚至能看清楚鬼刺眼睫微垂地弧线,能看见他眼睛里忽明忽暗地琉璃斑斓,冰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真的没什么。”她别开了头。
鬼刺明显危险滴冷了脸,不等左小吟有所反应,他一手强行将左小吟的右手按住,另一只手,把住了她左手手腕。
左小吟自然想反抗,可鬼刺却很不留情地将腿亘在了她的身上,完全压住了她。
“喂你干嘛!”
鬼刺不管她惊慌失措,手紧紧地卡在了她的脉上。
脉搏一跳一跳,随着女子惊慌地呼吸,变得略略有些急促。
那是他习得医术很久,都只曾听过,未曾真正感觉过的一种跳动。鬼刺自问多年医术不愧,脉相,病症,所有的这一切基础本是轻车熟路的信手拈来。可如今,他放在她腕上的手指,在无比清晰地颤抖。
纤细的手腕,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往来之间回旋前进。不涩不阻,蓬勃的生命力,旺盛地生长,蔓延。
那样愉悦而欢欣的跳动,好似灼烧了他的手指。
眼前的女子好像已然认命,闭着眼睛不再挣扎。可他,却久久愣在原地,眼前一片恍惚。
喜脉。
这是喜脉。
鬼刺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手足无措,心里一片空白过了。她怀孕了,怪不得,会吐,会如此地虚弱。
为什么,左小吟那种身子还能怀孕?明明不是已经中了秋晖的毒么……为什么呢?
他越想越多,好像进了一个死局,或者说,是一直在逃避的某个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