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复的吊灯,和卧室内的大部?分装饰一样?,都是典型的布雷西亚风格,蓝白冰丝印花大床上,莹白与小麦色交叠。
“唔——头好疼。”
图南从沉睡中悠悠转醒,拨开腰上的大手,从床上坐起?来,微卷长?发从莹润肩头滑落。
腰上一阵酸麻传来,熟悉的感觉让她瞬间呆住,不?敢置信地掀开被子,低头看去。
看到的场景太过刺激,图南重新躺下,拉起?被子,试图通过睡觉麻痹自己。
“不?,这一定是梦,我是在做梦。”
直到温热触感从后背传来,她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缓缓转头看过去。
小麦色胸肌上浅浅红痕,脖颈喉结上尤其多,下巴,侧脸,全都是。
更可?怕的是,皮尔洛睡意惺忪的深邃眼睛还?在紧紧盯着她,眼神中的复杂情绪足以书写一部?哲学史?。
图南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等她看清皮尔洛身上的“惨状”后,浓密卷翘的睫毛开始轻颤。
“你?身上这些,应该,都是蚊子叮得?”
皮尔洛沉默。
这得是多凶残的蚊子,才能叮成这样?,不?止皮尔洛沉默,图南自己说?完都沉默了。
尽管相比于皮尔洛,她自己更惨。
红梅的“种植”范围遍布,一低头就能从身上任何地方看到。
腰腿疼,手臂抬起?来也酸得没劲,唇上也火辣辣的。
更可?怕的是,皮尔洛也不?说?话。
葱白手指紧紧攥着被角,图南逐渐魂游天?外。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的,敌不?动,我不?动。
皮尔洛下床穿衣服,她就裹着被子艰难坐起?,静等着他穿好出去,才挪下床,捡起?地毯上的衣服。
结果摸到手一片湿哒哒,所有衣服都湿了。
捏着被扯坏的衬衫,图南正在发呆,卧室门被推开,等她回过神,皮尔洛已经拿着几件衣服走过来。
“你?的衣服都湿了,先穿这件。”
图南:……
因为早上的场面过于刺激,洗漱过后,早饭图南避开了客厅的皮尔洛,独自在卧室里解决的。
当她躺在床上,放空思想的时候,皮尔洛提着包装袋进?来。
“衣服给你?。”
图南拿过包装袋,看到衬衫和包臀裙,还?有不?一样?的整套内衣,她的呼吸都乱了,过了一会儿,还?是对着皮尔洛说?。
“谢谢。”
“不?客气。”
换完衣服,图南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来到客厅。
皮尔洛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手搭在膝上,听到脚步声,抬起?睡意惺忪的深邃眼睛看过来。
茶几上摆着咖啡壶和杯子,似乎在等她一起?喝咖啡。
图南急匆匆的脚步立马停驻,伸手将头发撩到耳后,棕色水润眼眸中露出一抹强装镇定。
“早安,安德烈亚,原来你?还?没走。”
“早安,图南尔,一起?喝杯咖啡?”
“……好。”
喝完一杯咖啡,图南从沙发起?身,假装欣赏起?走廊两边的油画。
刚看了不?到一会儿,身后就突然传来皮尔洛温和低沉的声音。
“油画靠色彩塑造出美感,比如这幅,阿芙洛狄忒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