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微微垂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缓声开口。
“我和老爷同江家夫妇是童年时期就要好的朋友,我们几十年的情谊了。老爷和江随风的关系更是比亲兄弟的关系还要好,而我和阿宁,是闺中好友,很好的手帕交。”
周夫人顿了下,苦笑着。
“所以当我得知老爷竟然会被江随风所毒害的时候,我是不信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江随风怎么可能会下毒手?可直到衙役将江随风害老爷的证据摆出来,江随风辩解说自己是有带药,却说不是毒药,可当时他身上就只有一包毒药。那个时候,我就心痛悲愤。”
“我怎么也没想到江随风当真为了那么一个小果林毒害我家老爷!”
沈裴清听出了一个疑点,追问道:“江随风有解释带的药是什么吗?”
周夫人摇着头,眼中悲痛难受:“没有。”
江随风竟然没有解释,为何?
沈裴清心中存疑,还打算再问些什么,周夫人似乎看起来十分疲惫,时不时抬手按压着太阳穴。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若是没有,我想休息了。”
古云见状拉住了沈裴清,对他摇头,然后看向周夫人:“周夫人只要给我们一份提证信就行。因为我们想要看看证物,但没有受害者家属的提证信是无法提出证物查看的。”
周夫人了然,点头,让小丫鬟拿来了纸笔,写了一封提证信递给了古云。
古云谢过周夫人,从衣袖中拿出了一瓶白色瓷瓶,见周夫人困惑看来,便浅笑解释:“我观夫人脸色气象,似乎有偏头痛的症状,这药对治疗偏头痛有些效果。”
周夫人看了看药瓶,淡声说:“谢谢。”
随后他们两人便和周夫人道了别,离开了周家。
“没想到真如沈兄你所猜测的,江家和周家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古云看了看手中的提证信,又看了眼沈裴清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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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裴清点了点头,看着前方萧条的巷道:“前日偶然听到江夫人找来了周家下人打听周夫人的近况,神情上带着担忧,且还嘱咐了不能让周夫人知晓此事,我就有了一个猜测。”
古云听着点头,似又想到什么,问道:“沈兄是怀疑江老爷毒害周老爷这件事,不单单是遭到高壮山陷害那样简单是吗?”
沈裴清多看了一眼古云,然后点头,直视前方,朝州官府那边看去:“之前我和容素跟着江夫人去见过江老爷了,我想她也应该这么认为吧。”
古云听到了容素的名字,眼底转瞬即逝而过了一丝光彩,再抬眼看着沈裴清,犹豫了下,问道:“沈兄。在下有个问题想问。”
沈裴清一听,停下了脚步,看向他,示意他问。
“沈兄,你觉得容姑娘如何?”古云在问这话的时候,手心都有些粘稠,心情有些莫名的紧张,他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还是在怕什么。
沈裴清深深凝视着古云,眼神幽冷如海,一时间也不看出他真实想法,他不耐地开口。
“不过一个疯丫头罢了。行为举动癫狂如疯子,和一般女子完全不同。”
古云听到这些话,明明沈裴清说的都是容素不好的话,他却莫名心定了不少,甚至有一些愉快。
“沈兄,请不要这么说容姑娘,她是个很好的姑娘。”古云认真且诚挚地反驳着沈裴清。
沈裴清听到他夸容素的话,蹙了眉,嗤笑着说:“很好的姑娘?你见过哪家姑娘动不动就用毒毒倒人的?”
古云被这话给噎住了,容素的确在这一点上有一点让人费解,但并不会破坏她在自己心底的美好,他又出声给她辩解。
“她一个小姑娘孤身游荡在这个江湖,我想不过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而已。”
沈裴清听着古云一直为容素说好话,辩解着,心情越发不好,脸色沉了下来,不再和古云搭话。
疯丫头,你好样的啊,古云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这么维护你了啊!
古云不知怎么沈裴清突然不搭理自己,但他也不没有理会太多,心里却是踊跃不少愉快,回想起和容素交谈的话,他似乎也开始理解她为何总是用毒,也许那只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而已。
两人各有心思,一同走向了州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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