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说……会不会她知道了寒风要孩子的目的?”
老夫人轻倪了下柳翩然,说道:“这个事情就寒风身边的人和你知道,谁会给她说?”
柳翩然一怔,随即嘴角扯了个僵硬的笑容,说道:“自是不会有人说,那如此看来,她还是自身的不愿意为寒风诞下子嗣……”
“罢了!我这病也拖了这么多年了,也早已经习惯了……”老夫人说着,转念一想,突然问道:“听说……寒风在王府里弄了不少姬妾?”
柳翩然一听这个,脸也耸拉了下来,微微点点头,有些埋怨的说道:“自从我有了身子后,他就很少在我园子里过夜了……他在傅雅的园子里留宿也少,芳华苑建立后他这几天基本都会呆在那里!”
老夫人眼睑微抬了下,倪了眼,缓缓说道:“你和寒风自小青梅竹马,却不如一个苏墨,现在你更是留不住寒风的心,却让他在府里设立了个万花丛!”
柳翩然垂了眸,微咬着唇瓣,幽怨的说道:“自小我就明白,我根本无法拴住寒风的心,只希望他的心里有着翩然的一席位置罢了……如今,我也只是将希望寄托在腹中孩子身上了……”
“哼!”老夫人冷哼一声,问道:“你就这么确定腹中孩儿是男嗣?万一是个女的呢?”
柳翩然猛然抬头,本能的拒绝去想这个问题,摇了下头,说道:“不会的!”
她也时常想起这个问题,可是,却总拒绝去深思,看着老夫人凌厉的眼眸,顿时有些泄气,说道:“傅雅那边寒风很少留宿,也不曾听到讯息,他总不会让那些个没名分的侍妾捻了彩头吧……”
老夫人听后,不免白了眼,缓缓说道:“哼,什么都是不好说的,你就祈祷你这次一举的男……”
话说着,老夫人的眸光不免变的复杂幽深,脑子里的时间仿佛倒退了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夜……
那个夏末的夜晚,天空阴沉的看不到一丝的星月,昏沉的天好似将要下雨……
王府里,两个院子的主子都在床榻上嘶声竭力的生着孩子,进进出出的侍婢忙翻了天,老嬷嬷们更是急得满头大汗……
王爷随着先皇去狩猎未归,所有人都怕在那个沉闷的夜出了事情,原本王爷府中添新丁是件喜事,可是,在那晚……很多人愁云惨雾!
这东黎国规矩,长子为尊,不分嫡庶!
正妃和侧妃一前一后的知孕,但却无巧不巧的同一天诞子,这谁的孩子先出世便占了先机,如果同是男嗣,那早出那一刻的必然是决定了以后的命运……
只是,没有人去想,这天下为何有如此巧的事情,两个主子竟是同一天生产!
“主子,您身子本就差,如今这又催产了几次……如果……如果您今天还是无法生,您就……您就罢了吧,否则您的身子吃不消啊……”穆梓娇身边的贴身婢女焦急的看了看产婆,又看向已经香汗淋漓的人。
穆梓娇死死咬牙用力着,听闻婢女说话,含恨的瞪着她,嘶吼的说道:“不行,我今天必须要生,我不能让她再有机会站稳,否则……我宁愿死!”
说完,她恶狠狠的看着产婆,怒吼道:“前几天就一直在催产,你不是说你的药没有问题吗?为什么到今天都无法……”
产婆脸上一脸的难色,瑟瑟的说道:“娘娘,您这身子体寒,常年用药,竟是和那催产的药物相克……否则,第一次用药就应该能生的……”
“我不管,你想办法,我今天一定要生!”穆梓娇忍着腹部的剧痛吼完,看着一侧的婢女问道:“那边什么情况了?”
“听说胎位不正,难产!”
穆梓娇一听,顿时大笑了起来,眸光狠戾的说道:“哼,难产的好……别的都准备好了吗?”
婢女点点头,道:“都已经打点好了,那边并没有防备,想着……仗着王爷的宠爱并未曾在意!”
“哼!”穆梓娇冷哼一声,嘴角抽搐了下,狠戾的说道:“我不管,我不容一点儿的意外,我绝不容许那个女人再有机会爬到我的头上……”
穆梓娇边喘着气儿看着产婆,边问道:“女婴准备好了吗?”
产婆喏喏的应了声,说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穆梓娇冷冷的说道:“去,将催产的药拿来,我要再喝一碗!”
“可是……娘娘,您如果再喝,身体会吃不消的啊……”产婆为难的说着,但是,接到穆梓娇那凌厉的眸光时,一脸为难的去端了催产药。
这前后都已经喝了好几副了,她就怕穆梓娇的身子受不住,万一孩子没有催下来,人就去了,她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的,如果她撒手走了,那她的家人岂不是都要完蛋?
越想越心寒的产婆此刻只能祈祷着一切顺利……
穆梓娇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汤,一股反胃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强自忍下,仰起头饮尽了碗中的药汤,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腹部一阵绞痛,额头溢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啊!娘娘,羊水破了……”产婆看到褥子见湿,惊叫了声,急忙上前查看,这羊水破了,如果孩子生不出来,就死在腹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