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从不强人所难。”
裴谨之眸间闪过一丝愠怒。
这一对男女。
一个大言不惭地借银子;
一个给他扣帽子。
桑晚轻拉史洛川的衣角。
这个疯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弄死文弱书生如碾死蚂蚁那么简单。
“这里给的月钱多。”
史洛川半信半疑,他知道桑晚缺钱,但总觉得哪不对。
但她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不能再平白无故冤枉了裴谨之。
“是我妄言了,请世子爷恕罪。”
裴谨之端着茶盏,闷哼了一声,算是不与他计较。
程不虞听她这么说,便顺势下了台阶:
“如此也好。桑晚是个勤快又能干的姑娘,世子爷不会看错人的。”
裴谨之淡淡地颔首以示回应。
桑晚压低了声:“洛川哥哥,没事的,我在这里很好。”
程不虞在同裴谨之商讨清毒的法子:
“要想完全清除体内的余毒,需每五日来药铺施一次针,再拿药回府桶浴。热气舒展可通血化瘀。另外还有一味秘药,需要熬制成丸子口服。”
“敢问先生,是何秘药?”
裴谨之虚心请教。
程不虞递上了方子,纸上只有四个字:
地涌金莲。
裴谨之眉毛一舒,白石正是去寻此物。
“可是佛法所说的‘五树六花’之中的地涌金莲?”
“正是。相传佛祖讲经,讲到精彩之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此乃佛教圣花是也。但在我们行医之人眼里,此花亦是一味药材,恰恰可解万年青之毒。”
“可这花素来开在炎热的滇南,一生只开一次花,得之极其不易。”
若非如此,白石也不会一去几年,至今未有消息。
程不虞拂须,略有些掩饰不住的傲娇:
“世子爷的确是有福之人。我手里正有一朵。”
桑晚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哟,备得够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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