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只觉大脑一片空白。
他当真了,什么意思?
上一回他被用了痹药时,他拥着她那吻带着怒气,像是故意轻薄。
可今日的吻有些许不同,初落下时他似乎带着浓浓的怨气,待落在唇畔时,他又像是开了闸的洪水,肆意又热烈;探出齿贝与她的舌尖交缠后,又变得小心翼翼,像是鹿儿在渴慕溪水一般吮着,轻柔而缠绵。
桑晚无法呼吸,大脑完全空白。
她被动地缠绕、推抵,将他的唇、他的舌推开;可裴谨之立刻又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
他不满足于双唇的摩挲,再度捧着她的脸,探出了舌头深入她的齿间,去追寻她的甘甜,像是撩拨,又像是在祈求,让她的心一软、再软,渐渐松开了牙关,任由他予取予求。
他肆意地痴缠,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深深的抵在自己的身前,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和血液里。
桑晚被动地追随着他,逐渐体内的那股燥热又被点燃,忍不住揽上了他的脖颈。
她的手滚烫又柔软,搭在他冰凉的颈上,如一圈暖阳。
裴进之低喃了一声,黑眸逐渐变得炽热,吻得越加猛烈、霸道。
桑晚从被动承受,逐渐开始被这股热情所侵染,开始慢慢有所回应。
她的反应给裴谨之又注入了新的动力,他的热烈如浪席卷而来,疯狂而肆意地攫取着一切,像一个濒死的狂徒,努力而贪婪地挽留生命里最后的一束光。
漫长的吻,最终在桑晚几近窒息的低喘声中恋恋不舍地结束。
裴谨之松开了她的唇瓣,却依旧抵在她的额间,低低地唤着她的名:“晚晚。”
水面之上,两人呼吸急促而炽热;水面之下,两人的身体几乎紧紧地贴在一起,桑晚能感觉到他的某一处如火山蓄势待发。
她有些惊慌,甚至又开始浑身燥热。
裴谨之莫不是也中了合欢散了?
他可是世子,未来的国公,他们除了有云泥之别,还有身份上的对立。
她猛地推开裴谨之,将脸深深埋进了浴桶壁:“世子,你中毒了。”
又一声“世子”,如一盆冷水浇熄了裴谨之的热情。
他眸间的热火退散,理智再度回位。
她的心里果真没有半点他的位置。
汹涌的心湖瞬间又冻成了冰,裴谨之缓缓松开她。
“是,我中毒了。但我看,现下你倒是清醒得很。”
他将身子后退靠在另一侧的浴桶壁,与她拉开了距离。
桑晚红肿着唇,结结巴巴:“多谢世子,我,我没事了。”
裴谨之深吸了一口气,一双凤眼沁染着春意直勾勾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