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疯了似的捶打着他:“放开我,你骗人,她们没有死!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找她们!”
裴谨之死死搂着她,一狠心,抬起手将她打晕,又打横抱了起来。
离九带着青禾进来,隔着屏风道:“爷,青禾姑娘来了。”
青禾提着药箱,进了卧榻,仔细把了脉后,回禀:“大奶奶是受了惊,我开些安神汤,喝上几日,定无大碍。”
裴谨之点了点头,抚着那苍白的小脸,眼神黯然。
青禾低低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裴谨之提着桑晚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摩挲着,吻了吻,又掖了掖被子,见她睡熟,才起身绕过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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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外,离九安静地候着,见他出来,立刻沏上一盏茶。
裴谨之接过茶盏,润了润嗓子:“桑大庆可找着了?”
“衙差说他受了刺激发了疯,嘴里嚷着找儿子,跑进山找不到人影了。”
离九叹了口气:“大奶奶这一夜间家破人亡,实在是太惨了。”
“你可见过那绳索的打法,那不是军中的打法。”裴谨之眸光精锐。
“这么说,不是皇城司的人做的?”离九道:“天玄门?!”
“八成是。”裴谨之放下茶盏,目光透过烟纱屏风,神情凝重,“让小顺带着人,再搜山。”天玄门一日不除,它就是一架悬在桑晚头顶的闸刀,随时都会落下。
“是。”离九环顾四下,又道:“嘉宁县主车驾停在瓜州不动,已有两日了。”
“知道了。”裴谨之放低了声音:“我让你办的事,可办妥了?”
“办妥了,爷。这是金陵城宅子的地契,这张是扬州的,两处宅子都让人修缮一新了。”
离九递上了两张契书,裴谨之收进袖袍中。
“好。继续派人找桑大庆,找到后直接送去扬州。”
“是”离九应声,又踌躇道:“您真的要送大奶奶离开?”
“聚散有时,强留不得。”裴谨之面上淡然,眸底却藏着浓浓缱绻。
离九紧抿着唇,垂头退了出去,和外头匆匆跑来的云雀撞了个满怀。
“慌什么,跟没头没脑的苍蝇似的。”离九瞪了瞪眼。
云雀来不及行礼,脸色煞白:“世子爷,大奶奶不见了!”
离九一呆:“刚刚不是还晕着呢?”
“愣着做什么?!”裴谨之抬腿就往外走:“快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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