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高兴,同我何干?”
“不是要去找你的心上人史洛川?为何还留在镇上。”
他的声音沉得发紧,将她的身子扳正,转向自己。
一双眸子映着璀璨的灯火盯着她不放,比往日直白而炽热,盯得桑晚浑身不自在。
“我想去哪,与你何干。”
“是觉得史洛川还不够好,所以又看上了百里奚?”他唇带讥讽。
不可理喻。桑晚挣开他:“我何时看上百里奚了?”
她脑中一转,想起了悬崖上的事,顿时火冒三丈:
“你们本就认识,上一次在悬崖上合起伙耍我,有意思吗?没见过你们这么下作的!”
她一把推开裴谨之,大踏步离开。
可还未走到门口,又被裴谨之大手拽住。
她猝不及防,一个趔趄,两人重重跌倒在地上。
裴谨之顺势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喉间发颤:“百里奚不适合你。”
熟悉的苏合香混着浓郁的酒味,他的胸膛比往日更烫。
只是,本来暧昧旖旎的氛围,因为他的话失去了热度。
桑晚气得眼眶通红,忍不住冷笑:
“裴谨之,你这个人好生有趣。你从前说史洛川不适合我,今日又说百里奚不适合我,呵,莫不是你觉得,只有你这个高贵的世子爷适合我?”
裴谨之眸色更深,只看着她不说话。
桑晚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开玩笑的。”桑晚羞得发臊,想推开他。
可他喝了酒,身子愈发地重,像一块巨石,推都推不动。
他既不动,也不吭声,只直勾勾地看着她,让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仿佛所有问题的答案都由着她自己去揣摩,真是够了。
桑晚闭上了眼,又恼羞成怒地张开,冷下了脸:“起开。”
“史洛川性子软,百里奚又过于刚烈,我是为你好。百里家的确富贵,你若是图银子,那权当我没说。”裴谨之松开了她,缓缓起身。
像是吞噬了许多的情绪,他又恢复了冷峻如山,淡漠、疏离得不似活人。
周遭的旖旎和热烈瞬间消散在寒夜,失望本在意料之中。
图银子,她在裴谨之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桑晚整了整发丝和衣领,语气越发地淡:
“你我早已两清。我中意谁、图什么,不劳世子爷您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