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腹想了想,贴近陛下耳朵道:“陛下,对太师,您也不可不防啊!她老人家的话,您也不能全信!”
女王垂眸,掩了眼中锋芒,低声道:“怎么说?”
那心腹继续低声道:“陛下毕竟未曾亲眼见过那圣僧和他带来的两个徒弟,一切都是驿丞和太师转述,若是她二人配合着演这一场戏,那……”
女王好似漫不经心地道:“这事做了,对太师,又有什么好处?”
那心腹急了,道:“陛下,您怎么就糊涂了?因你成年之后,一直不肯喝下子母河河水,没法诞育王位继承人,太师等老臣早就有了怨言!他们也一直不赞成陛下所说,预备从各地为本国引进男子,好叫我朝阴阳均衡的举措,怎地如今陛下要收个男童做太子,他们就忽然同意招夫了?但是结果您看怎样?说那唐僧师徒相貌不堪,连见都不叫您见!收养也好,招夫也罢,到头来,哪个都没成!”
那心腹压低声音,急切地道:“您可还记得,太师前些年,诞下一位小姐,如今已经长成了,据说聪明伶俐,稳重和善,瞧着……”
她凑过来,气声道:“有人君之像!”
女王心中一凛,厉声低喝道:“住口!”
声音冷厉,把那心腹登时吓得跪倒在地!
女王缓了缓心绪,低声道:“这等无凭无据的事,别人传得,我听不得,也信不得,否则一个不好,便闹得君臣离心,朝野震荡!我也不问你哪里听来的,念你初犯,这次就不罚你了,以后管好自己的嘴,要记着,万事祸从口出!你可懂?”
那心腹五体投地,战战兢兢地道:“谢陛下宽恕!”
女王叹口气,道:“起来吧,叫人见了,像什么样子!在我身边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光了!”
那心腹听了,破涕为笑,扶着栏杆站了起来,对女王道:“小的能服侍陛下就是天大的福气了,还要甚脸面!”
又弯腰道:“陛下,小的一片真心,您就听我一句劝!我看呀,您还是要自己见了那圣僧的才好,别人说什么都是虚的!况且,也不用急着撵他们走啊!”
女王道:“为何,不让他们走,留着过年不成?”唐朝离得那么远,即便讨好了御弟,也拿不到什么好处。
心腹急道:“陛下,您向前也说了,那圣僧最是招惹童子,在一地停留,身边总是能引来男童投奔,您若是留他在我国住个一年半载,多少个男孩儿没有啊?如若老天开眼,陛下饮了那子母河水,受圣僧感召,自己诞下男童也说不定啊?”
女王听了,眉头一皱,转身往殿内走,漫不经心地道:“那御弟师徒,住在哪儿了?”
心腹闻言,面露喜色,道:“陛下,小的方才去打探了,本来那驿丞是要招待圣僧师徒住在驿站的,只是那唐僧不肯,说自己三人与城中民众男女有别,驿站客房都是连在一处的,恐生不便。于是他们自己出去找了个客栈,包了个小院子住下了!”
女王道:“哦?那客栈位置可清净?莫要扰了圣僧师徒休憩才是!”
心腹忙道:“清净清净,再清净不过了!那地方正在五凤楼旁边!概因那圣僧师徒不缺钱,叫驿丞给他们找了最好的地方。那客栈因着就在皇城脚下,因此修得很是干净整洁,周边也没甚破烂人家,就为着接待过往富商,好叫他们感受我国皇家气派!”
女王舒展眉头,慢慢坐下来,感叹道:“想不到竟然这么近?”
那心腹见女王动心,连忙道:“陛下,不如晚间,叫小的陪您,去皇城边儿,散散心,解解,可好?”
女王面色欣然,道:“正好这几日心情烦闷,便依你的吧,不过不要大张旗鼓,低调些才好!你去准备下吧,此时无事,咱们早去早回!”
那心腹欣然应允,喜滋滋下去准备了。
却说庄凡这里,在驿站枯坐大半天,等来一个太师,结果老太太跟庄凡一照面,收了文牒,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悟空和八戒给吓晕了,叫庄凡很是无奈。
等老太师被抬走了,那驿丞慌忙来给圣僧赔罪,道:“太师上了些年纪,老人家眼神儿不好,爱激动,圣僧莫怪!”
庄凡道了无碍,又问了几句,见驿丞道似乎女王无意见他们,这才稍稍放下了心,等拿了文牒,便领着徒弟出去,找了家奢华的客栈,包了个大院子,另住了。
院门一关,隔绝了视线,整个小天地就是他们自己的了。
八戒先收了那猪拱嘴和大耳朵,抱怨道:“也不知怎地,向前还没觉得,到如今,这鼻子怎地如此碍事?老在我眼前晃悠,这一下午,好悬绊倒几回!”
悟空把自己呲牙咧嘴的凶相收了,道:“你算甚,哥哥我今日腮帮子都酸了!”
庄凡把帽子摘了扇风,道:“去看看红叶和你们师弟在哪儿了,把他们叫下来吧,这院子里也有浴室,咱们先泡个澡,然后师父做饭,今日好好歇歇,明天再上街买东西去!”
悟空答应一声去了,八戒牵着焦糖糕去马厩,给它喂水喂料,刷毛洗澡。
不多时,悟空把正在天上满哪儿飘的绿叶舟揪了回来,红叶跟红孩儿在上面做功课做得脸都绿了,此时听说可以休息洗澡,一下了绿叶舟,跑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