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凡在袖子里一摸,实则是在储物珠里,把那通关文牒递到了国王手上。
国王忙接了过来道:“圣僧稍候,且等小王用印!”
自有內侍捧了玉玺来,国王用了御印,又把文牒归还。
悟空见正事儿办完了,便道:“师父,我拎着这狮子跑一趟五台山,将他送还给文殊菩萨,你跟师弟且在此稍候?”
庄凡沉吟一下,他急着赶路,着实不想在这儿吃什么宫廷御宴,只是悟空一来一去也要时间,只好如此了。
如此只好托词疲惫,领着徒弟在宫中休息,那国王又派人去饭庄请悟忧来,不到片刻,师徒重聚,在宫中稍息,等着悟空回来。
午时过半,其他人也不敢来扰,只有几个內侍,端了素茶淡饭来。
庄凡惦着悟空,怕这猴孩子被菩萨难为,心里揪揪着,因此食不知味,草草吃了几口便罢了。
悟忘知道师父心事,也不去闹他,带着两个小的把饭吃了,又把盘子送了出去,一回来,就见师父背着手站在窗前,愣愣的看着天空发呆。
悟忘便走过去道:“师父,刚下了雨,气候湿冷,还是不要站在窗边了,大师兄一会儿就回来了!”上次庄凡生病,有些把悟忘吓着了。
庄凡听了,转过头来,叹了口气,摸摸悟忘的小光头,道:“师父把那青狮打的挺狠,早知道喂他一丸仙丹好了,也不知道你师兄去了,会不会被文殊菩萨怪罪?”
悟忘便劝道:“师父多虑了,上次在万寿山,那文殊菩萨还不是沾着师父的光才见着了红叶老祖,又托咱们的福才得了两个人参果子去,不说从前,就是这份情面在,他也不好跟咱们翻脸的!”
庄凡就笑了,道:“想不到我悟忘竟想得这么远,师父都没想到!”
悟忘道:“师父一门心思西去,从不惦记回头,心志坚定,倒叫徒儿敬佩呢!”
终于哄得庄凡笑了起来,拧他的鼻子道:“小马屁精!”
悟忘笑嘻嘻地道:“再说大师兄这一路早就被师父给历练出来了,您就瞅这几回,但凡遇到事儿,只要不是师父遇到危险了,我大师兄可是很稳的住的!”
庄凡点点头,道:“嗯,你这话说着了。你师兄最近确实稳重很多,我倒是有些怕矫枉过正,压了他的性子呢!”
悟忧在旁一直没吭声,听到这儿,才叹了口气道:“向前听人家道,养儿到百岁,长忧九十九。我以前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如今见了爹爹,对着我们几个,天天这个操心,那也担忧,总怕哪里不好,倒是有些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庄凡听了,微微一笑,揉揉悟忧严肃的小胖脸,道:“再过十多年,等两个宝宝出来了,有你愁的时候!你现在啊,还是安下心来,好好的自己快点长大吧!”
悟忧惆怅地叹口气,道:“唉,一想到自己要当父亲,就觉得肩膀好沉啊!”
此话一出,倒把庄凡和悟忘八戒逗得哈哈大笑。
好在没过多久,申时才刚刚过半,悟空便从五台山回来了。
大圣到了宫中,先去了金銮殿,那乌鸡国国主一家并亲王大臣具在,也不知在商议什么,悟空也不理会,抱拳道:“那妖精我已经送还菩萨了,菩萨道既然国王此番劫难已过,那便罢了。那孽畜拿捏不准分寸,菩萨也是一时不查,竟叫他闯下如此大祸,致使百姓受苦三年。百姓们也算是代你受过,向前的罪责便免了!”
那国王听了,这才把一颗惊惧的心放回肚子,走下阶来,来谢悟空,大圣摆手道:“有何可谢,只要你以后继续做个明君,善待百姓,便是累积功德了,死后孰是孰非,自有阎王爷定论!只盼你好自为之吧!”
国王唯唯称是,悟空又道:“我师父师弟在何处?”
国王忙道:“圣僧说西去行程紧凑,甚是疲惫,要抓紧时间休息,此时用过了饭,正在偏殿歇息。”
又问,“大圣来回奔波,可是饿了?小王这便叫人端上饭食!”
悟空道:“我去见我师父,还有话要回,你等不要跟着了!”
众人称是,国王指了內侍引路,众人便眼睁睁看着大圣一甩红披风,转身走了。
见圣僧高徒身影消失在转廊处,王后领着太子走过来,拉住国王的手道:“陛下可安心矣!”
那国王摇头叹息道:“也是我当年初登宝座,托大了。”
众臣子劝道:“陛下,便是老虎,也有打盹儿的时候。那仙佛之体,如何是咱们凡俗人能分辨的!菩萨已经说不怪,陛下百年后,灵山也必要来接的。便收了那退位让贤的心吧,换一个人,如何能担得此大任呢?”
国王叹口气道:“我见那唐朝来的圣僧,相貌出众,人品非凡。他身下几个徒弟,也都各个儿出息,原本想着,不拘哪一位高徒,坐了我这位子都可,现在看来,圣僧求佛之心坚定,此事怕是不成!”
那王后道:“陛下说得哪里话来,我在后宫虽消息闭塞,却也听说,圣僧徒弟,各个儿身世不凡,他们都是佛家弟子,仙家人物,眼界开阔,志在四方,哪里就是一个小小的国王之位能打动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