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一处市场旁的洋房内
“川岛先生,宫司大人让我们转告您。”
一名身穿白色狩衣,头戴青羽发冠的年轻阴阳师笑意盈盈,他朝面前的和服老人说道。
“近来一个月,自齐鲁之地开始,一直到东三省,共有五十余座神社被人拆毁。”
“神社内的侍者、神官全部无一幸免,其中包括了宫司大人的三位弟子,这让宫司大人很是愤恨。”
“据我等调查,行凶者乃是一个种花道士。”
说到这里,那年轻阴阳师脸上的笑意彻底退散,变得阴寒骇人,“宫司大人已上禀陛下。”
“这是陛下御令,还请川岛先生调遣军方人员配合我等行动。”
说着,年轻阴阳师从袖子里掏出一卷文书交给了面前的和服老人。
“嗨!”
面对这卷文书,和服老人的表情变得十分狂热,宛如见到了神明一般。
他退后一步,弯腰鞠躬、伸出双手接过面前的文书。
这位川岛先生并不简单,他熟谙种花文化,曾多次开展分裂、刺杀等间谍活动,只是时运不济,要不然还真能让他做成了。
对方如今明面上以商人的身份在大连活动,但手下却有着不少的军方力量,伺机图谋。
和服老人低着头,恭敬地接过文书,“我会派遣自己能调集的力量,先摸清楚对方的行进轨迹,然后设下埋伏,还请贺茂神使放心!”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组织神社侍者了。”
“慢走。”
川岛看着姓贺茂的阴阳师远去,脸上的表情由恭敬转为了深深地轻蔑,“什么狗屁神道教,在炮火和子弹面前,什么都不是。”
“神社被毁了就重建,想不到竟然还要我调动军方的力量,真是大材小用。”
他看着手里的文书,脸上愤愤不平的神色更加浓郁,手掌用力将文书攥出了褶皱,看起来好像要撕了它一样。
“哼,便宜你们了。”
说完,川岛甩身走进内堂。
几天后,自山海关前往奉天的路上,吕谦斜跨在白虎背上假寐,手中拂尘搭在道袍上。
“嗯?”
突然,他睁开双目,眼瞳中金红色的火光亮起,朝向远处的山道路口望去。
“拆了五十多座神社,这反应也确实足够大了。”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炮火子弹交锋,看情况,对面应该埋伏了一个排的兵力。
他点了点头,然后翻身从白虎背上下来,“你先去林子里自己耍着,我有一场恶战要打了。”
“吼。”
白虎好似也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气,他飞身一躲,朝着山林里钻去。
吕谦从身后解下木剑,执剑挽尘,面容上严肃谨慎,朝着远处缓缓走去。
阳光下,一身道袍的年轻道人沿着山道从容不迫地向远处走去,脚步轻缓,但身形却是愈发迅疾。
一圈圈涟漪从他脚下荡漾而出,涟漪涌动,转眼间化做了叠加翻涌的浪花,浪花流转变幻,层层叠叠的劲力不断堆积,又形成了一道道汹涌澎湃的浪潮。
“咚!”
浪潮奔腾流淌,转瞬间蔓延在了山道上,原本持剑挽尘的小道人此刻踏着浪花,山间的道路一时间仿佛变成了一条宽阔深厚的河道。
吕谦脚下一踏,宛如千斤巨石自空中砸落水面,激起千层巨浪,他的身影在浪花的遮蔽下消失在了河道上。
“开火!”
说时迟,那时快,吕谦的转变只在眨眼之间,原本寂静的山道上顿时宛如雷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