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嘉庆长公主身边的夫人们,见到长公主的态度,也纷纷问候了一番沈绾梨。
程茹烟则是阴阳怪气了句:“沈敏你皮糙肉厚,健壮如牛,没想到你的侄女倒是一个个身娇体弱,是多经不得风吹日晒的娇花。”
沈敏翻白眼,也语出嘲讽:“自是不比你的媳妇耐你磋磨。”
程茹烟是出了名的磋磨媳妇的恶婆婆。
忽然被提到的安国公夫人蔡氏抬头,正对上程茹烟瞪她的眼神,又低下了头,温声道:“婆母待我极好,不曾磋磨我。”
“好啦,你们两个,当初给我做伴读都见面就吵,都是要当祖母的人了,还这般不稳重。”
嘉庆长公主看着她们拌嘴捂嘴笑。
沈敏和程茹烟这才互瞪了一眼,偃旗息鼓。
跟在嘉庆长公主身后的那些女眷中,走出来一个打扮富贵庄重的妇人。
她面容白胖富态,笑起来眼睛眯起来,很是慈祥和善的模样,身边还跟着个穿淡紫色襦裙的姑娘,面若银盘,身姿丰腴,但水杏般的眉目却与那妇人如出一辙。
“早就听闻平宁县主,今日一见,果真是朵人间富贵花。”
沈敏此前见到胡氏还是很高兴的,但自从听了沈绾梨的心声后,就没法对她笑脸相迎,于是便转头跟沈绾梨介绍,“这位是南安伯夫人。”
沈绾梨没见过南安伯夫人,但大概也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南安伯夫人虽也跟在嘉庆长公主身边,但在一众勋贵世家夫人当中,并不算特别起眼,只能跟在后头。
也就是此时,借着与沈敏是亲家,而沈敏又在长公主面前得脸,这才能顺势在长公主面前多露露脸。
这位嘉庆长公主,不仅是燕帝胞妹,还是兵部尚书之妻,有钱有势有权有圣宠,人人皆想讨好。
沈绾梨似是受宠若惊,笑眼弯弯地看着胡氏和她身旁的胡紫珠,“南安伯夫人谬赞了,您与令嫒也都生得富贵相呢。”
胡紫珠闻言眉头皱了皱。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算好看,所谓的富贵相也只是因为她身材圆润健硕。
毕竟好看的旁人都称其为富贵娇花,不好看才夸富贵相。
但被平宁县主误认为是南安伯府千金,她也有些暗自得意。
许是因为她在夫人面前得宠,打扮贵气吧。
胡氏本就心虚,听到沈绾梨这话面色不由一僵,但却很快便掩饰了过去,看了眼身边的胡紫珠,笑道:“难怪长公主和你姑姑都喜欢你,平宁县主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不过我这边这丫头,可不是我女儿。”
沈绾梨漂亮的凤眸里满是惊讶,“原来这位姐姐只是夫人的丫鬟吗?伯府好生富贵,竟连个丫鬟都能遍身绮罗,满头珠玉。”
胡紫珠气急败坏,感觉被羞辱了,“我才不是丫鬟!”
胡氏瞪了她一眼,“紫珠,不得对平宁县主无礼!”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沈绾梨,却见她双眸澄澈,眼神无辜,仿佛真的只是无心之言,这才暗暗缓了口气。
是她做贼心虚太过紧张了。
平宁县主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知道她的秘密。
许是她与紫珠实在太像了吧,平宁县主第一次见才会将她们误认作母女。
这也是她一见到紫珠就觉得亲切的原因。
沈敏在旁边看沈绾梨装傻充愣吓唬胡氏,只觉得好笑又解气,面上却板着脸,绷住笑,对沈绾梨道:“绾梨,南安伯夫人身边这位是她的远房侄女紫珠姑娘,你莫要胡乱猜测了。”
沈绾梨乖乖应道:“是,姑姑。”
沈敏:……还装上瘾了?平时可没见你那么乖。
谁整天心里一口一句沈敏的?
胡氏笑着看了眼嘉庆长公主,又挽过沈清荷的手,对沈敏说:“我们南安伯府在殿下面前不敢夸富贵,但也算是殷实人家,待到清荷过门,锦衣玉食自是不必说的,定不会叫人亏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