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这是吃定老子眼睛里就只有钱了?”
胖子嗤笑了一声:“没错,老子是喜欢钱,是喜欢值钱的宝贝,但是有些事情,却是金山银海都不能改变的。我说杨小姐,我最后再说一遍,请你,把你的枪放下!至于这位郝爱国教授,既然他自己不想活了,那就请尊重他作死的选择!”
说到这里,胖子忽然想起了什么怪异的笑了笑:“并且这也是为了他好,现在他死了,至少还可以投胎转世,但是如果换个方式死了,恐怕我答应,满堂答应,满堂的七哥八哥可不答应有人对满堂口出不逊!到时候落个魂飞魄散,或者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那可就不太好了!”
此时的情况可以说就是一根紧绷到极致的丝线,稍稍一点震动就会崩断,而崩断的后果,是谁都不能接受的。
“等等,胖子,满堂我记得他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啊,哪儿来的七哥八哥?”
刚刚胡八一并没有去强摁胖子的枪口,因为他很清楚,这个状态向的胖子,根本不会给他半点面子,除非是丁思甜和玉满堂,没人能让此时这个状态下的胖子退让,包括他胡八一,而且眼前的情况贸然退让,让胖子先放下枪口,也会让胖子产生危险。
当然,其中也未尝没有一些和胖子一样的想法。
但是他却不能任由事情继续这么发展下去,所以当胖子在一次说出七哥八哥这个称呼的时候,胡八一赶紧把话题转移开,让气氛稍微放松下了一点点,不再那么剑拔弩张随时会开枪走火的状态。
“对了,刚才小王同志转述满堂同志的话,好像也提过七哥八哥这两个人,他们是什么人啊?”
这个时候经过了刚才的愤怒,再加上眼前的情况,陈教授也稍微反应过来了一些,听到胡八一转移话题,赶紧根本配合他,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件事情上,让紧张的气氛渐渐缓解。
“黑白无常!满堂不是普通的道士,他在地府也有职务,而且官儿还不低,和黑白无常四大判官都是兄弟相称,只在十殿阎罗之下!”
胖子瞥了眼胡八一之后嘴角一撇,把枪重新收好背回了后背:“行了,老胡,别玩儿这转移话题的招儿了。随便了,这事儿呢,胖爷不管了!杨小姐,这枪您愿意开就愿意开,只是毕竟您花了钱雇我保护你们的安全,所以即使不能阻止你们自己作死,但是我还是要友情奉劝你们一句,你们如果自认为能杀得死满堂,或者说能在接下来的危险中不需要满堂就一定能活下去,那你们就随便,正好劳资狼肉熊肉老虎肉,什么肉都吃过,还真没吃过这猞猁的肉,要不咱们今天开开荤?”
说完之后,胖子根本不管他们什么反应,最后瞥了胡八一一眼,转身就离开了祭祀间,返回了地面之上和玉满堂吃肉干儿喝花雕,至于地下究竟是Shirley杨开枪打死猞猁,还是猞猁咬死那个作死的郝爱国,那就不是他们两个需要考虑的了。
正如之前胖子说的一样,如果他们自认为可以承受玉满堂的报复,或者可以杀得死玉满堂,那就请随意,不然的话,十八层地狱已经为他们准备好,沙漠中的无数危险也可以算是随时在整装待发。
要弄死这么几个臭老九,玉满堂表示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只需要打个响指召唤出来一窝杀人蜂进行一次冲锋,或者是晚上喊来一队阴兵拘魂锁魄,就足够这些自己作死的东西去和阎罗王做近距离接触了。
胖子走后,胡八一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一手按下了Shirley杨的枪口,一手放到了猞猁的头上拍了拍:“大猫,给我一个面子,这一次就这么算了吧。”
虽然之前跟着一起前往关东军要塞的没有这头猞猁,但是胡八一却知道,这只猞猁是通人性甚至懂人话的,或者说玉满堂的那些大小宠物都是如此,这一点胡八一是十分清楚的。
猞猁一只爪子按在郝爱国的身上,另一只爪子已经弹出锋利的爪尖撕开了郝爱国胸口的衣服,准备将他的心脏掏出来一口吃掉呢,结果却被胡八一喊住了,微眯着眼睛,其中光芒闪动着看了胡八一好半天,最后才咆哮了一声,放开了被吓得差一点点就会晕过去的郝爱国,转身还是回到了刚才的地方趴了下来。
既然胡八一开口了,十几年的交情,这个面子自然要给,只是给完这个面子之后,之后的事情那就算了吧。
危机解除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后不由自主的,有人问出了一个问题:“那七哥八哥和黑白无常是什么关系啊?”
胡八一一边照顾着差点被猞猁吓死的郝爱国,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白无常生前名叫谢必安,黑无常生前名叫范无救,本是自幼结义、情同手足的兄弟,分别排行第七第八,因此也被称为七爷、八爷。相传有一天两人相偕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七爷要八爷稍待,而他则返回家中拿伞,岂料七爷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八爷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而被水淹死,不久七爷取伞赶来,八爷已失踪,七爷痛不欲生,吊死在桥柱,死后因为忠义而成为隐身,成为了黑白无常,因此黑白无常也被称为七爷八爷。”
几个年轻的,还有Shirley杨这个在国外长大的华裔,这才知道黑白无常和七哥八哥有什么关系,而且对于胖子的话,他们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却不敢完全一点都不相信,因为一个厉害的道士和地府里的鬼差阴神认识,这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而玉满堂是一个厉害的道士么?
很显然,是的!
“陈教授,我觉得这里边可有些什么误会,先不说满堂是不是这样的人,咱们就先打比方,打个比方啊。就说他是这样的人,甚至是一个盗墓贼,陈教授,还有郝教授,你们觉得以满堂的能力,还有昨天晚上的状况,如果他真的想要盗墓摸金的话,他是不是可以完全不让我们发现这里,然后自己一个人悄悄的下来盗墓?”
很快,郝爱国恢复了许多,胡八一也略微沉吟了一下,对着陈教授等人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做了一个所谓的假设。
“其外,如果他真的是这样的人,我们找不到墓室才是对他最有利的,为什么他并不反对帮我们找到墓室呢?”
“那是因为他想要那些属于国家的财富和文化瑰宝!”
胡八一的话被刚刚缓过一口气的郝爱国给打断了,说话还是那么不知道死活,还是那么满满的火药味,惹得边上趴在地上的猞猁抬起头睁开眼睛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盯着他,盯的不只是他,就连其他的人都有些心里发颤。
“爱国!不许胡说!”
郝爱国就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说,而且还是那种蛮不讲理,不同半点人情世故的死顽固,但是陈教授一辈子风风雨雨过来,却看透了太多事情。一声怒喝制止了郝爱国的继续找死之后,对着猞猁抱歉的笑了笑,让猞猁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后,再次闭上眼睛把头趴在了爪子上假寐了起来。
“小胡同志,对不起啊,爱国就是心直口快了一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没有其他的意思?没有其他的意思,那么心直口快是什么意思?
在陈教授的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外边和胖子喝酒吃肉的玉满堂嘴角挑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随即消失不见。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玉满堂虽然人不在这里,但是他的超能力一直笼罩在这里,这底下发生的一切的一切,玉满堂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很多,比他们这几个当事人知道的还要清楚!
不然的话,猞猁就算是兽王级别的召唤兽通灵性,但是也没有说时可能会懂人言,怎么可能会胡八一的话也能听得懂?其实是玉满堂给胡八一面子,让猞猁回去趴着的,不然的话,懂人言的那不是召唤兽,而是灵兽甚至妖怪,那不是初级召唤术所能召唤来的,而是中级召唤术才能召唤出来的。
“没关系,教授,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他真的是想要盗墓摸金,那么是绝对不会这么明着告诉所有人的。”
胡八一对着陈教授一摆手表示理解,可是转过头却看向了郝爱国:“郝爱国教授,至于你刚才说的这是属于国家的,我并不敢苟同,对于别人来说,这些确实是属于国家的宝藏、财富,但是这种东西在成为国家的财富和人民的瑰宝之前,首先要是无主之物、无人继承之物”
说到这里,胡八一嘴角挑起一抹并不算友好的弧度:“而对于玉满堂来说,不管是谁的陵寝坟墓、谁的陪葬品和藏宝,都可以成为朋友的馈赠,是绝对的私人自有财产。郝爱国教授,请问你们是来考古呢,还是来入室抢劫呢?这墓里的东西,是先属于国家的,还是先属于姑墨王子本人的?”
所有的人,特别是郝爱国和陈教授这两个人,听着胡八一最后的两句质问,不由得语塞起来,因为这些常识、规矩,放到任何人的身上都是适用的,唯独放到玉满堂的身上并不适用,特别是在胡八一话音落下之后,玉满堂不知道什么时候带着胖子进入了祭祀间,一边走一边为这些人普及了一个并不常用到的小常识。
“人有三魂,天魂地魂命魂,人死之后,天魂散于天地为命理计论,地魂归于地府承担一切因果业报、轮回赏罚,而命魂停留于墓穴、身体、故居等地作为留在人间的最大证明,也就是最常见到的鬼。不管是在这墓穴所在的地方拘来命魂所化的鬼进行问询,还是前往地府提审地魂所化的鬼过堂,本帝君身为地府阴巡官,也就是钦差,你们觉得,会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