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神色严峻走到天五身前。
天五苦涩的唤了声“大哥”。
“你明知主子的心意……回去自己领罚吧,好过主子亲自惩罚。”
天五点点一个飞跃离开了,留下天一怔怔的望着天空。
他们七人中,就天五武学造诣最高,性子也是最木讷的一个,想不到他都……
沈倾歌的院门紧闭,庄子里的十多个护院守在外面,来探望的人包括嫣儿都被赵冬梅客气的谢绝了,理由是昨晚五皇子硬闯闺房,沈倾歌受了惊吓,致使身子虚弱,须得调理修养几日。
变化最大的是沈老爷子,他不但对来人放出沈倾歌被寒溪老先生收为学生之事说出,还客气的送迎客人。
玉江城大长公主的寿宴转眼间天下皆知。
一个寿宴的‘十全九美’并没什么,就是大皇子遇刺,寒溪先生收弟子两件事长了翅膀似得飞出去,至于详细内容,说书的,青楼里,坊间茶楼各执一词,而传到皇上耳中的,是五皇子怀疑刺客藏在沈家庄,要夜闯沈倾歌闺房被呵斥,寒溪先生赏识沈倾歌不畏权贵的气度,更为了给皇室打脸破格收了沈倾歌。
梅妃以为皇上要勃然大怒,哪曾想,皇上却哈哈大笑:“到底是朕的老师,铁面无私性格率真,到老了还是行事作风雷厉风行,不按常理出牌。”
“皇上,辕儿也是情非得已,却让辕儿当着众人的面给沈倾歌赔礼道歉,着实过了。”
梅妃闷闷的说。
“哪里过了,幸亏那丫头顾大局,若不受道歉闹大了,一纸御状告到朝堂,朕总不能护短!”
……
沈倾歌靠在大抱枕躺着,听着小桃说书般念百里尧收到的密信,眼睛瞟着侧对着自己写信的百里尧,心情有些复杂。六日前膝盖的伤口感染致使自己昏迷,醒来后看到他亲自给自己敷药。他的动作很轻柔,目光清澈,有些负气的不许自己下床,不许自己去探望暗室中的无名,他就在屏风外和衣歇着,每天处理着天一送来的册子,对自己豪不防范。
她听完了示意小桃先下去。
“听说二十年前江湖中有个专门买卖消息的组织——燕子楼。后来江湖纷争中处于弱势,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可是五年前,听说燕子楼少主重振旗鼓,改名“七星阁”,世间消息无不知晓。”
闻言,百里尧转过身,眼神未变,只是微微一笑掺了句:“想不到你一个小小年纪的闺阁女子知道的却不少。”
沈倾歌心中怅然。
这些都是前世知晓的,到今日,她才联想到百里尧的身上。
“我见过的天一、天二、天五、天七,他们的性格的确与七宫中天枢、天旋、玉衡、摇光相符,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还有天玑、天权、开阳。阁主,沈倾歌所言可对?”
百里尧不惊不诧,走到沈倾歌的软榻前坐下,对视着沈倾歌,目光温柔而又清凉:“是,‘七星阁’尽知天下事,天下人。我可以从一个人揣度出一件事的发生,可以从一件事的发生猜测到一个人的心思,却唯独猜不透你的心。江湖传言七星阁主尽知天下事天下人,我却独独不知你。以前以为你天生商才,为商是道;后来又以为你因遭遇坎坷不愿依靠别人,不愿扬名立万只想安静的生活;再后来,你躲避慕容景铄好像不入权贵。可是现在,你让‘沈倾歌’世人皆知,为什么?你图谋的是什么?”
“你以为我沈倾歌图谋的是什么?是富贵?是权势?”
百里尧眼底的薄凉刺痛了沈倾歌,她忽而自嘲的问道。
“我不知道。如果你想要权势,凭你的聪明心思,扶赵睿轩上位未尝不可,凌驾于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居后宫之首也未尝不能……”
“不,你错了,我的确如你所想。”
“可你对赵睿轩……”
“放长线,钓大鱼。难道尽知天下事的阁主看不出我沈倾歌的心思?难道你不知我已让贾长生去帮赵睿轩?至于慕容景铄,他有天时地利却没有人和,而我沈倾歌也不甘委身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