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上一次自己认识的人被枪击,戈登总觉得这件事似乎就发生在昨天。当时他还在医院中跟局长大吵了一架,最后还是由那位托马斯先生的管家出面,才摆平了问题。
“九枪!谁给他们权力开枪的?”
在车上时,他絮絮叨叨骂了一路。直到回家,才勉强停下来。
“爸爸。。。。。。布鲁斯的伤势怎么样?”
作为那位韦恩家少爷的小学同学,他的女儿同样也很关心对方的伤势。
“很严重,可能会落下终身残疾。子弹穿过玛莎女士的腹部打伤了他的脊椎,这种伤势哪怕是哥谭最好的医院也不敢打包票。那些该死的。。。。。。算了,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
可是他怎么也没能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同样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他的女儿身上。。。。。。
“她的情况还好吗?”
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中,戈登警长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他的身旁,正站着一位三十来岁的黑人护工。个子不高,女性,蓬松的头发,与微胖的面颊,看起来几乎人畜无害。但只有他知道,对方其实是下城区整整十六起残杀儿童案的真凶。而这里,也同样不是什么正规医院。它是为那些帮派分子,与哥谭市的恶棍们,提供专属服务的地方。。。。。。
“在我看来还不错,记忆混乱属于麻醉苏醒后的正常情况。”
微胖的女人脸上带着职业病般的假笑,不过她的话并没有让戈登的心情好多少。老警官拿烟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他的怒火几乎快要从眼睛里喷射出来。
“你最好想想自己这几天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那颗子弹是冲着你女儿脑袋去的。它早就飞过了极限射程,能掉到胸口,简直是上帝在对你开恩。哥谭里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人可不多,那疯蝙蝠算一位,剩下的也绝对不超过三个。”
听到她的话,戈登没有出声,只是沉默着给自己点上了烟。
“我很早之前就对你说过了,在这座城市里,平时做好事儿的家伙,最后可都没有好下场。”
见戈登并没有理自己,护工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撇了撇嘴,便径直从这位铁面无私的警长身边离开。
“操了。。。。。。”
看着那淡蓝色的烟雾徐徐升起,戈登突然骂出了声。
窗外寒风呼啸,夜空下的哥谭就好像浸入了一座无底深渊一般,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工业的废气在城市上方缭绕,如墨般的街道上在看不见光的同时,也找不到一位行人。
这是一座被掩埋在坟墓中的世界,罪恶在它的棺椁中甦生,将一个又一个行尸走肉的哥谭市民拉入它腐败发臭的尘埃之中。
有那么一瞬间,他发现自己好像明白老托马斯当年的感觉了。
在同样的夜晚,不同的人,却遭遇了相同的事。。。。。。
‘芭芭拉被枪击了,凶手还是他。’
而站在韦恩庄园里的老托马斯,则是皱着眉头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电报,且一言不发地望向窗外。在那遥远的天际之上,似乎只有远在太阳系外的星星,才能给这座无可救药的城市,带来零星的光亮。
发生在夜晚中的邪恶,就仿佛成为了这座城市的附骨之疽一般。
“呵。。。。。。骗子。”
将身上的昂贵西装扔在一边,托马斯·韦恩拿起了手边刚刚做完保养的枪。很多事情,只有他知道。。。。。。
同样,也只能由他去做。
“有一天晚上,因为一个意外,我的城市失去了它最后的守护者,错失了它真正可期的未来。那位毛头小子对我说过,这一切本不应该发生的。。。。。。”
将手中的枪械重新上膛,托马斯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了起来。他以为世界应该得到了拯救,可现实却对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今天,已然成为了那仅剩之日。。。。。。
哥谭的骑士已死,这抹黑暗究竟会将城市卷向何处呢?
“好好咬紧牙关,蛀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