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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阳扇着手里的扇子,笑而不语,既没有拒绝沈易说的这话也没有接下,毕竟此刻尚未称帝,他先成了沈易的仲父,那岂不是不把现今正儿八经的皇帝放在眼里,这反而会成为他人征讨自己的理由,徐平阳的算盘打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露出这点破绽让人抓到。
沈易有些失落,但还是收回了目光,专心关注战场。
另一边,当沈易的命令传到前线时,纵使将领已经叫停了,但还是来不及了,一大群人刚爬上城墙不久,便没了动静,随即便是稀少的几个人逃了回来报告战况。
那个逃回来的士兵负着伤对着将领说道:“将……将军,请先不要叫弟兄们攻城了!那城墙,谁爬上去谁就是送命啊!”
将领看了一眼伤员,问道:“何出此言?那城池是有神仙不成?怎会仅剩你们几个人?”
伤员回想起刚爬上去就被前面的老兵喊下来那一剎那看到的情景,回答:“那墙后站着人,我们还没来得及爬上去就被袭击,躲闪不及的当场被砍死,活下来的还未喘息一二,便被大柱后的弓箭手乱箭射死了。”
将领闻言,瞬间明白了沈易为什么要下停止攻击的命令,将伤员安置好后不由得在心里感慨沈易的神算,若非此举,怕是会造成更多弟兄的伤亡。
沈泉那边,见抵挡住了这一轮的攻城战,松了口气,但他心知这只是刚开始,纵使勉强撑住,接下来肯定还有很多轮进攻,不过现今他还尚有一丝底牌,若是抵挡不住,怕是再无回天之力。
只是喘息片刻,便又有人传报:“太子殿下,叛军将攻城车拉来了!”
沈泉闻言,有些难过,虽然刚刚那一轮攻击换了叛军不少的伤亡,可现今他也不知道吴明率领的军队什么时候能抵达城门,只能在他来之前拼命守。
但显然是难以抵挡的,沈泉只能毫无希望地站起来,鼓舞士气道:“诸位将士!看到了吗!刚刚那一轮打出了我们的威风!现今只要我们抵挡住叛军攻城门,便是成功守住!我早已得知,勤王大军即将抵达,届时沈易等乱臣贼子都将死无葬身之地,随我而来!”
士兵们经刚刚那一波战斗,现在正是信心满满的时候,士气昂扬,听了沈泉这话,毫不犹豫地跟随他一齐前往了城门。
为了避免有人爬上城墙,保险起见,沈泉还是留了一小部分弓箭手和刀兵在城墙上,自己率领着余下的士兵前往城门。
城门前预留的士兵正在极力抵挡攻城车的进攻,配合着城墙上不断往下扔的石头,纵使丢石头的士兵被弓箭射杀,仍有新一轮的士兵顶上,不断往下丢,一直这样下去,反倒是碰巧砸到了操控攻城车的士兵。
一架攻城车废了,立刻有下一架攻城车继续顶,眼见城门即将被顶开,终于,吴明带着军队抵达了城门。
沈泉见状,松了口气,吴明一来,守城便有希望了,但也不忘询问宫中的情况:“吴将军,宫中情况如何?”
吴明先部署好防线,让禁卫军将领率兵上城墙支援后才回答沈泉:“回太子殿下的话,宫中一切都好,我在率兵出来前便已部署好了防线,也预留了兵马,这才来迟了,好在还不算特别迟。”
沈泉点了点头,松了口气,吴明见沈泉没介意,武将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为沈泉留下充足兵马后便上了城墙。
对他来说,城墙上的都是一群富家子弟,丢石头这种已经是最简单的活估计他们那群孬种还是不敢,出于安全起见,他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怎料吴明一走上去,就看见一堆穿着盔甲但兵不像兵的人缩在城墙后躲着哭,只有少数人敢往下丢石头。
吴明看着这场景,人都快要气炸了,对着那一群人毫不留情的开喷:“我看朝中那些丞相尚书之类的是让你们吃的太饱了,丢个石头都怕成这样!对得起你们爹妈吗!你们也配说是太祖皇帝时期禁卫军的后代?”
那些富家子弟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听了吴明的话,也顾不上生气了,只想保命,但现在连这皇城都要保不下来了,这吴明很明显就是个疯子,他们要是跑,指不定吴明不管这些人是啥身份,直接砍了呢。
终究,还是众人中家世最好的一人开了口,丝毫不注重自己平日里的形象,爬到了吴明面前,对着他这个曾经根本瞧不上的将军求饶道:“吴将军,我求你了,可否放我归家?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若是你今日放我一马,来日我定当许你荣华富贵,我实在是不懂这行军之事啊!”
吴明听了这话,火气顿时上来了,拔刀对着他骂道:“你们这些孬种,平日里借着禁卫军的名头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为非作歹,现在是证明你们自己的时刻,反而只顾着逃跑,还想着许老子荣华富贵?你们可曾想到,若是这京城守下来,第一个被问罪的就是你们!”
那人闻言,愈发恐惧,见吴明收刀要走,只能拽着他的大腿,不停哭喊着。
吴明有些不耐烦了,问他:“你说,你到底上不上?”
那人哭道:“将军,我实在不会啊,你若是想让我去敌阵送死,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吴明怒了,瞪着眼睛问四周的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四周的子弟刚想说话,便看见吴明手一抖,那求饶的子弟的脑袋便直接被砍了下来。
吴明又问道:“还有谁想去地底服侍自己的老祖宗?”
周围的人立即安静了,没有人再敢开口求饶,最终还是一个子弟想着豁出去了,大喊着往下丢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