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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夏闻竹抿了一口茶,再抬头,月亮出来了。
穿过那一线的月光,看着宋澜舒,心里说不出的苍凉。
感情讲究先来后到,夏闻竹的一颗心给了沈煜清,再看她的过往,只觉得可惜。
他就像看了一场悲剧结尾的电影,幕布一关,心中酸涩,走出剧院,空山新雨,街景如旧。日子还会照常过,不会把整颗心都投进去,只是想起沈煜清在伦敦的日子,心就像被小刀划了道口子,隐隐作痛。
想着弥补,夏闻竹低头看了看手机,没有新消息,偏过头,窗外路灯昏黄,院里堆满落叶,盖住停车位上的白线。
夏闻竹重重呼出一口气,见不到沈煜清,心悬在嗓子眼,落不下,堵得慌。
“夏闻竹,我把底交给你,就想你陪我去公司一趟,我想亲手了结宋高远。”
宋澜舒声音很冷,像个没情绪的机器。
夏闻竹放下茶杯,没回答,刚吃了太多镇定药,反应变得迟钝,他撕着手上的死皮,鲜血淋漓,不觉得疼,意识飘远,和窗外的叶子一起等沈煜清回家。
犯病的时候夏闻竹听不见外界的声音,整个人都关进漆黑的牢笼里,阴郁逼仄。他也不知道是谁为他设下的笼子,只是睁眼时周围堆满针管,药片和手铐。
夏闻竹想挣脱,但手腕出现一排针孔,密密麻麻地冒着血,他的心瞬间慌了,捂着手腕,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夏闻竹,夏闻竹,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宋澜舒把茶几上的合照举到他面前,用力晃着他肩膀。
幻境的影子淡了点,针头的刺痛却丝毫未减,夏闻竹蜷缩在沙发里,木木地盯着合照,眼皮发沉。
那个穿校服的男孩是谁,他为什么对自己笑,他笑的好开心,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
夏闻竹望着男孩,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又落下。
指尖微动,他摸着手臂上不存在的针孔,满眼死气,自以为血流干了,只剩骨架,心中酸楚,为何死亡这么漫长,这么疼。
“夏闻竹,你吃的那个药是不是有问题?”
宋澜舒头疼上前,打量他的脸,早年在宋高远那见过吃药中毒的人,却想到夏闻竹也会中毒。
得不到回应,宋澜舒撩起袖子,上前解开他衣领,又从他内口袋里找出铝箔药板,放在鼻尖闻了闻,瞳孔骤然缩紧,盯着铝箔药板打量,果然发现一串熟悉的药品编号。
“靠,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吃这么多,不要命了?!”
宋澜舒抓着他领子质问,夏闻竹眨了眨眼,听不见她在说什么,目光涣散,望向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