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比利亚曾经遭受的灾难,那自然指的是大静谧。在泰拉大地,天灾虽然频发,但能直接将一个国家打垮的天灾却几乎从未出现过,而这个描述之所以会被加上“几乎”二字,其原因便是大静谧这个范例的存在。
人们将大静谧视为是天灾的一部分,是另一种形式的“大地对人类的惩罚”,是与源石有关的。但只有临近海洋的那些国家的人才清楚,海洋的躁动不安,从来不是天空之上翻滚的源石云可以解释的。
那不是天灾,至少,不全是。
高多汀公爵领同样位于克拉斯德内海的边缘,曾经,繁荣的海上贸易被强盛的伊比利亚垄断,让整个泰拉的商人趋之若鹜的同时又求而不得。而在伊比利亚被大静谧搞得几乎脑死亡后,作为维多利亚的大公爵,高多汀公爵便看准时机,在所有人都还震慑于海洋的威能,对于海边产生了本能性的恐惧的时候,迅速的接过了这项“重任”。
他如今拥有着泰拉最强大的“舰队”,是真正的,能在水面上行驶的舰队,而非高速战舰组成的编队方阵,成为了克拉斯德内海的又一霸主。但与生意越做越大的常识相悖的是,高多汀公爵的舰队从未驶出过内海的范围,像伊比利亚那样试图对远海地区发动远征,将之纳入维多利亚的版图。
他只是小心翼翼的行驶在克拉斯德内海的范围内,因为他很清楚,真正的危机就潜伏在海底之中——恐鱼,深海教徒,以及海嗣。
他们可并非只在伊比利亚地区出现,他们遍布泰拉的每一条海岸线,只是绝大多数聚集在伊比利亚罢了。
高多汀公爵的使者咂了咂舌,内心深处涌起几分不好的预感,而这一次,还没等他开口,面前的大审判官便再次说道:
“伊比利亚如今已经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圣徒卡门阁下,我的老师,每天都为了我们的存续而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到今天为止,他已经接近一个月没有进行过正常的休息了,已经延后几十年进入了中年脱发危机之中。”
“伊比利亚如今正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我们急需泰拉大地同胞们的援。。。。。。投资。先生,我没在开玩笑,我希望同在克拉斯德内海边缘拥有城市的高多汀公爵想清楚,能够对伊比利亚进行一番慷慨无私的投资!”
达里奥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大家都是生活在泰拉的同胞,看在同为人类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可这却几乎听傻了高多汀公爵的使者。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伸手掏了掏耳朵,似乎在疑惑自己的听觉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慷慨无私的投资,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投资本身就是为了赚钱,虽然有着“投资有风险,入市需谨慎”的警示格言,但谁走进这个领域的时候,不是抱着赚钱暴富的想法来的?
哪有慷慨无私的投资,你不如直接说做慈善算了!
高多汀公爵的使者可算是反应过来了,这哪里是来谈生意的,这人是来要饭的啊!
伊比利亚现在什么情况,已经落魄到了需要派人来万国博览会要饭了吗?
和这个审判官再这么继续聊下去,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觉得压根没有必要多说一个单词,高多汀公爵的使者翻了个白眼,就要尝试着终结话题。可在他面前,已经判断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道德绑架已经不出意外的失败了的达里奥,立刻按照凯尔希的教导,掏出了“绳子”。
“伊比利亚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他说道。
高多汀公爵的使者有些不屑:“那和高多汀公爵领有什么关系?”
达里奥冷冷的注视着面前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的使者:“如果伊比利亚崩溃,今天是我们,明天就轮到你。”
“你!”
已经近乎于赤裸裸的威胁,让高多汀公爵使者的表情骤然一变。他骂道:
“伊比利亚人什么意思?难道你们都是强盗行径的野兽不成?”
“首先,野兽不是人类,是做不了强盗的,他们压根没有那种程度的智慧。”
达里奥淡淡的回应道,
“其次,伊比利亚当然不是强盗,起码,对于维多利亚人来说,我们不是。”
“若我们是强盗,那我们会向着你收取买路钱。而事实上,伊比利亚收取买路钱的对象,一向都不是大地诸国的人类同胞,而是从海中爬上陆地的那些肮脏的入侵者。恐鱼,海嗣,深海教徒,恶心如他们,每次都得用命支付代价,才能在伊比利亚的土地上行走。”
“我们是针对海洋的强盗!但我们也是大地的守护者!”
“你们。。。。。。。”高多汀公爵的使者一时之间有些无言以对。
他一向口舌伶俐,脑筋灵活,但此时此刻,却也被达里奥这一番“强盗论述”打了个措手不及,晕头转向,竟然找不出什么反驳的方向来。
他试图捋一捋思路,可达里奥哪里会放弃这个机会?他立刻趁热打铁,乘胜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