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是耶拉冈德和高文默许的。
整天在游客里面玩找不同游戏也是很累的。高文建议“堵不如疏”,放进来一个,严加监视,让他们有个念想的同时,又保证搞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即可。耶拉冈德同意了。
所以【诗人】先生才能在谢拉格境内“自由活动”。
也得亏【诗人】的本质是个日子人,对待任务的态度是能混就混,还在火车站和列车上混出了个“竖琴家”的美誉,不然保不齐,他要是真做点什么,第二天就因为左脚出门而被冻成冰雕了。
“他弹得竖琴挺好听的,我每天找不同和学习的时候会把直播挂在旁边,当纯音乐听,解压。”by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单身母亲。
灰礼帽的作用有限,好像怪不到他们,而且【诗人】在博览会期间的表现还算突出,虽然很“凑巧”的迟了一步发现温德米尔那个女人,但收获也颇丰,开斯特公爵也没有再刁难他的意思。
那是谁的责任呢?
开斯特公爵又想起了当年煽动的那批伦蒂尼姆市议会的议员。
当年将狮王推上绞刑架的那场叛乱,虽然是由她策划的,但具体的执行当然不是由她来做。
她搅屎,但不喜欢沾屎。那刺王杀驾的破事,当然是煽动的一批伦蒂尼姆议员和暴民干的。
“该死,都怪他们,当初为什么没有杀干净一点!怎么偏偏让我那弟弟的女儿给跑了出来!”
开斯特公爵想到,马上便想要派人去给诸位议员来一次族谱消消乐。但嘴巴刚刚张开,还没来得及出声,她就又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不是她突然发善心了,只是因为这事有人帮她干了。
别忘了那群人的身份——伦蒂尼姆市议会议员。
伦蒂尼姆现在啥情况,她还不知道吗?在和特雷西斯达成初步合作意向,拒绝了温德米尔公爵进军伦蒂尼姆的提案之后,伦蒂尼姆就彻底失去了得到救赎的机会。
那里现在说好听点叫做孤城一座,说难听点,就是这片大地上最大的露天监狱,露天集中营。
平民百姓遭受的苦难就已经足够沉重的了——虽然开斯特公爵压根不关心——更遑论那些议员。
开斯特来谢拉格之前已经收到了消息,伦蒂尼姆市议会的议长已经死了,背后身中八刀,经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细致缜密的调查,系自杀。
议长就是当年亲手给狮王戴上绞索的那一位议员。
荣华富贵,一场空,到头来不过也只是一枚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棋子罢了,别说生了,连决定自己何时死的资格都没有。
执行屠杀阿斯兰王室的人,也不需要怪罪了,自己真是积德行善,大慈大悲。
开斯特公爵叹了口气。
她突然失去了目标,一个发泄怒火的目标。
灰礼帽怪不着,叛乱者不用怪,自己没错,难不成让她去怪恩斯特?
不可能的。
如果维娜的事情东窗事发的再早一些,哪怕早上一天的时间,她或许都会立刻与恩斯特割席,正式宣布敌对。但事到如今,这种选项已经不在她的备选栏目里了。
因为“未来”,因为恩斯特所展示出来的“飞空艇”。
每一位亲眼目睹了飞空艇划过天际,被它那巨大的阴影遮蔽过目光的泰拉领导者们都能想象得出,这项技术未来的巨大前景。
有了它的存在,伦蒂尼姆的城墙也不过是摆设;有了它的存在,高速战舰的炮火也不过是玩具;有了它的存在,一轮全新的竞赛即将拉开帷幕。
这是一场关于军备,关于科技,关于未来的竞赛。
而在这场竞赛之中,维多利亚绝对不能落后!因为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因为它是泰拉霸权!
谁都可以输,唯独它一次都不能输!高卢帝国的教训,就赤裸裸的摆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