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粉衣绿衣两个丫鬟齐齐惊叫,抢着上前扶住,哭着喊太太。
这下儿看热闹的都愣住了。
这叫什么事儿?来国公府贺寿,竟比看戏还热闹了。一个一个接着晕倒!
“快别动!”凌妙厉声喝道,将小赵氏要扶起姚氏的动作生生喝止。“二舅母是一时气血上涌,不能轻易移动。只用手用力掐住人中,人醒过来才好挪回去!”
小赵氏一愣,回过神来,“对对,这个我知道!”
南阳伯是个老当益壮的人,年轻时候极为宠爱大赵氏这个平妻,临老却入花丛,纳了好几房花枝招展的妾室。这些妾室与大赵氏在后院里每天斗智斗勇,你晕倒,我就受伤,各种手段轮番上演,每天里热闹得很。小赵氏还真干过替人掐人中的事儿。
看着姚氏紧闭的双眼,当下也不再犹豫,只伸出染得通红的指甲,狠狠朝着姚氏唇瓣上边用力一掐。
姚氏身子动了动,眼皮依旧死死闭住。心中却暗骂小赵氏是个蠢货,这个情况下,她偷鸡不成蚀把米,除了晕倒外还有什么脱身的法子?难道真要叫人指着鼻子骂是为长不慈么?
“二舅母方才已经有了反应。”凌妙好声好气地建议,“赵姨娘且再用力些。我听人说,若是不能赶紧醒来,只怕影响了脑子呢。”
萧离在一旁忍笑忍的肚子疼,往后靠了靠,靠在了一块儿湖石上。
小赵氏想了想,从头上扒下了一根吃金点翠镶红宝的蝴蝶簪,嘴里说道:“表妹且忍着些。”
心下一横,用力刺了下去。
“啊!”
姚氏只觉得唇上一阵刺骨的剧痛,随即就似是有什么热热湿湿的东西流了出来,再也无法装下去,霍然就张开了眼。
“表妹醒了?”小赵氏大喜,“还是这个管用。”
晃了晃手里的簪子。
姚氏只见那簪子尖尖的头儿上带着血色,忍不住就伸手摸了摸嘴唇上方,指尖殷红。
“蠢货!”反手,姚氏就给了小赵氏一个耳光!
她生母为什么能叫南阳伯不顾脸面规矩,抬了当什么平妻?只是因为有一副娇美的脸蛋。她承袭了大赵氏的容貌,又有顾明珠那样花朵儿似的女儿,容貌可想而知。
这一簪子下去,伤在了嘴唇上,岂不是叫她破相了?
往后,丈夫那里怎么说?她怎么出门走动?
小赵氏这点儿脑子,难道都用在了爷们身上么?怎么就听凌妙那小贱人的话?
姚氏这会儿身子乱抖,这回却是叫小赵氏给气得了。
“表妹你疯了不成?”小赵氏被姚子良宠爱的早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分寸了,又有个做皇子侧妃的女儿当靠山,哪里肯叫姚氏打了去呢?
跳起来指着姚氏骂道:“我好意救你,你就这么回报我?什么叫白眼狼?说的就是你!”
“你……”姚氏扶着粉衣丫鬟站了起来,努力压下心中火气,低声喝道,“你闭嘴!蠢货,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当了笑话!”
这一下,小赵氏更是不干了。顿时扯住了姚氏的衣襟,哭道:“好不好的,我是你表姐,更是你哥哥的二房,你叫句嫂子也不委屈的。你就这么对我?我这些年一颗心为你着想,在你哥哥和侧妃娘娘跟前替你说了多少的好话,难道好心都喂了狗不成?外人面前一点儿的面子也不给我留?”
她撒泼打滚的,边哭边抓着姚氏肩膀摇晃。姚氏被摇晃的头晕眼花,实在没忍住,用力一推,“你疯了吗?”
小赵氏被推了个趔趄,呆了呆,蓦然间就一声嚎叫,对着姚氏冲了过去。
就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两个服饰华美的妇人,滚在了一处。
萧离朝着凌妙一挑拇指,凌妙扬起脸,回头再看小赵氏和姚氏,目光中充满了嘲讽。
她自己动手打人脸算什么?叫她们狗咬狗,自己打自己,才是有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