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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啊,就是坐久了起来看看。”
“是吗?”不置可否的语气,很轻,像是含着某种凉而淡的,蝉翼一样的笑意。“想出门的话,记得要叫哥哥陪你一起。”
叫魂4
桌面的日历上,四月已经差不多翻过一半。
生活平淡而安宁。
午夜时分,少女赤脚站在半身镜前,微微转了转头。
白皙的脖颈上留着很新鲜的印记,吻痕和指印沿着锁骨向下,顺着身体的弧度到达胸前,甚至,与微张的唇瓣上如出一辙地,还有牙齿的咬痕。
对留下它们的人来说,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咬,这种进食一样的行为好像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愉悦,脖颈被这样反复吮吸亲吻时,她有一刻错觉自己会被他咬断喉管。
镜子里映着浴室温暖的光,皮肤上最后一点水珠正被自然吹干。
明明已经很清爽,可皮肤上好像还残留着发烫的感觉。腿还很软,也许是因为被他的膝盖抵着向外扳开了太久,又或许是来自身体深处的酥麻和充盈。
谢萦一手按在洗手台上,大概是为了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玻璃上蒙着一层水汽,她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停驻在镜面上,像是想要画什么,但犹豫着始终没有动。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怎么不穿鞋?”
她并没有在浴室里磨蹭很久,但谢怀月已经站在了门口。谢萦朝镜子里望去,他走过来,很自然地半蹲下身,为她穿好拖鞋。
手指插进她耳畔的发丝里拨开,谢怀月低下头,食指在她还留着咬痕的嘴唇上轻轻一捻,亲吻随之压了下来。
与之前整个晚上几乎令人战栗的狂烈相比,这样深而绵长的吻隐约带着引导性。浴室里的水汽把视线模糊了一些,朦胧中身体贴近,很温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好像凝聚成某种如有实质的东西,像清水与芦苇间一阵绵延不去的月光。
熟悉的气息将她包裹着,在很近的距离上,她撞进一道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视线。
亲吻,一直亲吻,直到舌尖酥麻。
一只手按在背后把她往前带,谢萦本能地伸手抓住他睡袍的领口。嘴唇终于分开,而谢怀月握住了她的那只手,凑到唇边,从掌心到每一根手指都被很细致地吻过,尤其是指尖,嘴唇反复地摩挲,仿佛对待什么爱不释手的珍宝。
浴室暖色的灯光下,谢萦看着他,直到他抬起头来,很温柔地笑:“在浴室里待累了吗?刚才怎么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