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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惨叫一声,拔腿就往回跑:“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剧场里吊灯大亮,保洁人员还没入场清扫,谢萦大喜,赶紧朝自己的座位跑过去。
过去时才发现,她旁边的座位上还坐着一个男人。观众已经散尽,不知为什么他还端坐在那里,双腿交迭着,脊背笔直,沉默地望着已经空空荡荡的舞台。
谢萦一路狂奔过来还在大喘气,急匆匆地去软椅边翻来翻去。就在这时,那个男人突然开口道:“这是你的吗,小姐?”
谢萦眼睛一亮:“是的是的,谢谢你!”
她赶紧从男人手里接过自己的小包,只是目光一瞬扫过时却忽然一怔。
那是相当苍白又漂亮的一只手,无名指上戴着铜戒,好像有一点熟悉,可是她又根本想不起来哪里熟悉。于是向他匆匆道谢,转头跑出去找等在外面的室友了。
瑞雪兆丰年
天气预告今日有小雪,站在檐下望着,就有冰凉的水珠迎面飘来。
谢萦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拉了拉围巾,这时旁边一只手伸过来,撑开一柄黑伞将她严严实实地遮住。哥哥接过她的书包,又揽过她的肩,谢萦习惯性地朝哥哥怀里靠了靠。
本来以为是要回家,结果车在熟悉的路口往另一个方向一拐,谢萦这才想起来今天的确是有事情的。
他们要去车站接人——谢萦的叔叔,沈慧义。
谢萦的父亲沈慧言是河南人,家里有兄弟两个。他当年大学毕业以后分配到了社科院工作,就在当地定居下来,弟弟则留在了老家。
沈慧言夫妻去世太早,谢萦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哥哥养大的,对父母双方的亲戚都根本毫无印象,后来也没什么往来。不过,据说当年他们父母刚过世的时候,叔叔提出过要收养这对兄妹。谢怀月拒绝了,他又凑了八千块钱寄过来,这在九十年代初已经算很大的数字了。
虽然基本上没有见过面,但因着这件事,谢萦对叔叔的印象其实不错。
叔叔这一次来是出差,而且正巧赶上谢萦父母的二十年冥诞,他作为弟弟正好来祭拜。
当地酒店不便宜,谢萦本来想着让叔叔在自己家里住几天算了,但一方面是鬼车无处安置,另一方面,在她家住对普通人也不是好事,身上沾了这么厉害的妖气,回去以后说不好会不会引来什么东西。
结果兰朔不知道为什么听说了此事,先大手一挥订了酒店,然后查看了日程表,表示自己这几天也不用去公司,冥诞当天可以陪他们一起。
那天晚饭时谢萦实在忍不住吐槽道:“你怎么天天都不去公司?”
“做老板,最重要的素质就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少出现。”兰朔振振有词,又笑吟吟地凑近了些道:“而且这不正是体现我作用的时刻吗,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