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平凡得极其稀有的一幕,我就说大理很好很好吧,溪水静谧,风里夹带花香。
梦的尽头是你们,夕阳渐斜,天光大亮。
我控制着尽量不让声音发颤:你们好,第一次来大理吗?
几句寒暄、一顿饭、一场民谣酒吧的音乐……陌生人便成为了在天涯相遇的老友,这是古城独有的魅力。
我也知道了他叫九月,不是哑巴;她叫八月,双腿健全,爱好音乐,会吹长笛。
我似卑鄙的窃听者,悄悄知道了他们的故事。
(二)和你走过的路,我路过都会难过。
九月和我同年同月同日,很巧。
只是他少了我这样一张好嘴。
八月笑着打断我:才不是,我家九月以前可能说了。
九月早已趴在厚实的木桌子上睡了过去,仍紧紧攥着八月的一只手。
我说:那这兄弟没啥毛病了,不过喝酒差点意思。
八月轻轻用另一只手摸摸他半白的头发:更不是,我家九月白酒一斤半、啤酒一斤盖,他只是累了。
聊了很久,我知道他们来自东北,九月是个小老板。
我详细介绍了当地的风土人情和一些小众的秘密景点与美食,直到月上正中才散了场。
分开时互留了电话和QQ,有事招呼。
之后近一周的时间,吃了三顿饭,喝大了两次,九月真人露了相,哪止一斤半?
其后三四年的时间,我每每去到北方那个城市,便会见面畅饮,互道见闻,剩余时间大多在空间寒暄。
他们那几年也走了很多地方,狗粮溢出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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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忘了从哪一日起,我突然就再没了他们的消息,QQ见不到影子,短信打电话也联系不上。
这在好长一段时间中,成了我心中极牵挂的事。
再见到八月,是又两年后的大理,依然八月末,九月初。
多年的时间,酒吧换了两任老板。
我每年都会在大理小住,所以尚算熟悉。
那晚月到正中,耳畔是推杯换盏的喧闹,我突兀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杯美式,一杯起泡水。
八月的个子很高,一米七多,拿着两杯非酒精饮料坐在了我对面,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
我抬抬手腕,示意她已经到了喝酒的时间,还往门口望了望。
八月摆摆手:九月没来。
我怔了怔,难道这世道就真的没有长久的、坚挺的爱情了?
我说:那这起泡水给我的?
她说:是给他的。
我有个特别不好的习惯,就是特别敏感。
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周遭的喧哗和歌手的唱腔变得遥远恍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