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听到车厢里有动静,像是有人在说话,喘息。
他怔了一下,止步,轻轻靠近金车。
车厢紧闭,他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但是把耳朵贴近的时候,却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佳容娇滴滴的声音:“少主,抱紧我,我好怕……”
雍王僵硬了一下,是东宫无争和佳容在里面。
这是什么状况?
好吧,就算刚才事发突然,东宫无争保护佳容先上了车避风,可他就不管含羞了吗?
含羞才是他的妻子啊,现在还在外面,他就一点也不担心?
雍王冷哼了一声,也懒得继续听下去,转身便走。
脚步还没迈开呢,眼前一花,月含羞就已经在金车边了。
雍王吓了一跳,坏了,她怎么来了?不行,得拦住她,如果让她看到车里的男女,一定会很伤心。
可他还来不及开口呢,月含羞已经如同鬼魅,飘上金车,撞开车门。
佳容正躲在无争怀中撒娇。
怪风起的时候,她差点被大风吹来的一顶帐篷裹挟走,幸好无争手疾眼快把她救下来。
东宫无争把她送到金车前,便要离去找含羞。
佳容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她才不要让他去找那个女人呢。
于是,故意一脚踏空,扭了脚,头上又撞出个大包,手也被石子割破了,鲜血淋漓。
无争犹豫了一秒钟,决定先救佳容。
佳容身边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而月含羞,身边有乌拓和雍王,那两个男人,都不会让她出危险。
佳容被他抱上车。
此时此刻,她的心都要软化掉了,能够这么近距离的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就好像倘佯在暖暖的爱湖中。
无争先检查了她头上的伤,只是撞了个包,并无大碍。
又给她手上的伤止了血,包扎起来。
最后检查她腿上的伤,发现是脚踝脱臼了。
他让她躺平,脱下她的鞋子,把那只脚握在掌心,轻轻推拿。
佳容一阵耳红心跳。
女人的脚被男人握着,又是一个美得让人窒息的男人,佳容觉得,就算下一刻让自己死掉,也心甘情愿。
佳容却不知,此时此刻,月含羞正在数百米外的地方,用她那双能透视黑暗和一切障碍的眼睛,死死盯着金车。
月含羞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到无争把佳容抱起来,看到他们一起上了车,看到他在照顾她。
那个被称作是“丈夫”的男人,在最危险的时候,没有来照顾自己,反而在照顾另一个女人。
这时的月含羞,理智被蛊虫控制,已经完全不记得从前的事,只断断续续想起,自己在一条河中沉浮,被花朵一家救了,还有黑豹,黑豹的女儿。
然后就被这个自称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接到了天下城。
并且,这个男人隐瞒了自己很多东西,她能想到的,全是这个男人对自己不好的一面。
她还想起独倚楼跟自己说过的话,东宫无争的初恋,是自己的生母。
而自己的生母,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疯了。
她的记忆有些混乱,自己不是在天下城吗?怎么又跑到这个地方?这里又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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