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回去,看无争还在若无其事饮茶,叹口气,往他身边一坐,闷闷不乐的样子。
他侧目看她一眼:“怎么,心疼魏王了?”
月含羞用眼睛瞪他:“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他叹口气:“好吧,你想为魏王打抱不平啊?来吧,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月含羞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可又不解气,抓住他的手腕,轻轻咬了一口,恨恨道:
“景龑的为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你怎么可以对他说那种话?”
“羞儿,”无争低头望着她的眼睛:“正是因为我了解他,才会对他说那番话。”
“啊?不懂……”
“我那是警告他啊,怕他一不小心,被人利用了。现在没有太后了,不比从前,魏王要格外谨慎才是。”
月含羞似乎明白了,也长叹一声:“他那个直来直去的脾气,确实挺容易得罪人,也容易被人利用。”
“所以,他最好还是快点回滇南。在那里,他才能生存下去。”
月含羞替景龑发了一会儿愁,忽然想起无争刚才那番话:
“无争,你刚刚说,国舅表面上对付的是我,其实,是在对付过雨姐姐,是吗?”
“嗯。”
月含羞眉头紧锁:“我觉得,皇后这个位置,不好做,你看,谁当皇后,谁死。过雨姐姐还是不要争了,就让给那个林仙儿吧。”
无争笑了笑,把她揽进怀中:“我就是喜欢你这与世无争的性子。过雨如果有你一半,就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了。”
含羞抬起头:“什么不归路?你看,以前燕嫔姐姐在宫里与世无争,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她是与世无争,但最终还不是被人逼死了。”
“什么?被人逼死的?她难道不是病故么?”
“羞儿,有些事,你永远不知道啊,最好。”
“可燕嫔姐姐是我的师姐啊!她被人害死,我怎么可以当做不知道?”
“你报不了这个仇。”
“你可以替燕嫔姐姐报仇!”
“我也报不了。”
“怎么报不了?你是天下城少主,无所不能的东宫无争!天底下没有你办不到的事!”
无争摇头:“我是可以替她报仇,可那代价太大了。”
“什么代价?”
“燕嫔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她知道不该知道的秘密。而那秘密一旦大白天下,会牵扯很多人,只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燕嫔姐姐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
无争看着她:“我不能告诉你。”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那也不行。”
“无争,燕嫔是我师姐,就算,我不能为她报仇,最起码,让我知道她是为什么而死,心里也好受点。”
东宫无争似乎在斟酌。
月含羞拽住他衣袖的一角,轻轻晃:“无争,无争,你就告诉我嘛,我又不会跟别人讲。”
无争轻轻叹息一声:“也罢,我告诉,你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千万不要自作聪明。”
“放心,我不会的!”
月含羞立刻规规矩矩做好,扬起小脸,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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