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雍王竟一时情迷,仿佛又回到童年,回到那金碧辉煌的皇城中,每到清晨,晨烟中弥漫着脂粉的香气,到了晚上,华灯闪烁,宫嫔们极尽婀娜,穿戴上最华丽的衣裳首饰,期待着一夜君恩。
这首小曲,便是后宫女子们传唱不息的诗歌,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住口!”
刘景恭暴怒,回身怒视:“月含羞!你是何居心?”
将要落入地平线的月亮,在月含羞身后,发散着清冷的光辉,把她全身上下,沐浴在淡淡的银辉中,如仙如梦。
当刘景恭吼完之后,便被眼前这绝美的夜色给震惊了。
他不是不见过美人,也认为月含羞是个美人。
但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这个女子,就能把目空一切的东宫无争、权霸冷血的景弘帝、桀骜不逊的刘景龑,全都迷住?
她长得的确闭月羞花,但并非是最美的那个。
可此时此刻此景,她凄迷忧患的神情,溶在清冷的月色中,再加上如梦如幻的语音绕耳,让任何人看到,都不由得心尖一紧。
只要你心中还有一丝一缕的感情,都会被唤醒。
沉默,长久的沉默。
终于,刘景龑握了握拳头,咬牙道:“以后不许再唱这首歌了!”
月含羞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于是展颜一笑,刚才的忧郁一扫而空:“不唱就不唱,要不,我给你唱首别的歌吧?”
“我不喜欢听歌!靡靡之音!”
“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礼乐乃国之大器。”
刘景恭连瞪她都懒得瞪了,只管往前赶路。
月含羞紧跟在他一步远的地方,抬头瞅着他问:“雍王殿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保养的?老大不小了,看着怎么还是这么年轻英俊,一点不像大叔。”
刘景恭用眼睛狠狠剜她。
“别老瞪眼嘛,你扮小国舅的时候,多谦和啊。”
刘景恭像是发誓不再跟这妖女说话一样,就是不搭理她。
妖女有毒!
月含羞从左边绕到右边:“别总是板着脸,多无趣啊?这一路还长着呢!要是你不喜欢听我唱歌,就给我讲个故事呗,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刘景恭努力练内功,真不知道东宫无争是怎么忍受她的!还有刘景龑,到底喜欢她什么?景龑一向性情刚烈,最不喜欢被女人粘,这么多嘴的女人,他居然也能受得了!
月含羞从新绕回到左边:“你也不喜欢讲故事啊,那还是我给你唱歌吧!这次唱个欢快一点的!”
刘景恭猛然伸手掐住她脖子:“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月含羞呲牙咧嘴:“你们男人怎么都有掐人脖子的恶习?这样很危险的,早晚我这小细脖子会被你们掐断的……哎呀哎呀,好痛……”
刘景恭虽然松开了她的脖子,却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又用力,把她整个拽到自己跟前,咬牙切齿:“月含羞,你是不是算准我现在不会杀你?”
“难道……不是吗?”她又用那双无害的大眼睛,使劲看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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