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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阿狗眼睫微垂,身后漆黑一片,一半身子隐在暗处,月光下的面颊莹白透亮,眉宇间夹杂着淡淡的委屈和惆怅。
姜书予知道他性格倔强,疼也会说不疼,但是道歉是绝不可能道歉的,毕竟确实是他做错事在先。
“是你不讲理还动手的,最近天气不好本来就急着下地,你又讲不听,所以才生气踹的…”她解释得干巴巴,词不达意。
屋檐下的水滴被风一吹,落在她手背上,凉涔涔的,却好像给她提了醒,再开口就比刚才说得更理直气壮。
“你看,现在下雨了吧,今天我要是没去,是不是少收一亩地,这一亩地得少赚多少银钱,对年底搬家计划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吗…”
她揪住一个点不放,喋喋不休地想要讲得透彻些,却被阿狗打断。
“是我的错,阿鱼踢的对。”阿狗说完轻轻抿了一下嘴唇,说不上委屈还是什么别的,只是姜书予看着心里始终不是滋味。
尤其是他突然倾身牵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房中,抬袖扫去她肩膀上的水珠,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再次让她深受良心谴责。
忍不住想起桑晴的话……平时阿狗的照顾她都能坦然接受,怎么就不能接受人家突然霸道的关心了,不过是变了方式而已……
然而这个念头刚起,又一个念头呼啸而过。
狗屁!不对就是不对,哪有什么方不方式的,她所有的一切,有形的无形的都必须牢牢抓在自己手心里才行…
正纠结着,一道火光一闪而过,木材燃烧和焦糊的刺鼻味道瞬间袭来,房中的油灯被点燃,昏黄的烛光轻轻摇曳。
姜书予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阿嚏!”
“头发还湿着怎么就过来了,又不是什么大事。”阿狗边说边把她拉去床边坐下,拿出一件干净的外袍裹住她滴水的长发,轻轻擦拭。
“真没事了?”姜书予抬头,想要看清他神情,确定这句话的真实性。
夜的静谧笼罩一切,两人四目相接,少年双眸清亮,直直看她,烛火点缀的瞳仁中倒映着她的脸。
“没事,你要看看吗?”阿狗说着抬手就要去将衣领拉开。
“倒也不必!”姜书予赶忙阻止他,却晚了半步,衣领被他扯开大半,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散发着清冷诱人的光泽,只是微微凹陷处却有两个圆形旧伤,仿佛是美玉上的两块瑕疵。
姜书予脸颊微热,可又被那伤痕吸引,不由自主地贴近些,“这是…怎么伤的?”
说着,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下,发现大小跟她食指指甲盖差不多,像是贯穿伤…
指尖触碰到的瞬间,无形中有一股力量顺着脖颈一直冲到头顶,少年瞪大眼睛移动也不敢动。
额上蒙了一层薄汗,喉结上下滚动,紧绷脊背道:“是是…锁骨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