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窗边有人在抽烟,周景池牵着人往另一侧去。
窗户大大敞开着,夜风携着点潮湿的草香涌上来,赵观棋倚靠着还不够,踩上脚边的半高底台,把头也伸了出去。
“今天好凉快。”
周景池愣了下,才说:“现在是秋天。”
“我知道啊,秋天不就是要用凉快形容吗?”赵观棋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我喜欢秋天。”
“月池比较冷的。”周景池捻了捻赵观棋底衣的厚度,发觉是个短袖,他拽了拽衣角,小声说:“小心头疼。”
分明手上没用多大力气,赵观棋却真的从窗台上跌下来,踩地的时候又崴了下脚,没站稳扑到周景池怀里。
“小心点!”周景池心有余悸,“你还说没喝醉?”
“。。。。。。这是什么?”赵观棋感觉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扶着周景池站稳,手掌不确定地覆上去,摸到四四方方的棱角。
答案像写在心底似的,赵观棋不死心地隔着衣服将那个盒子摸了又摸,眼角跟着心跳起来。
“这是什么?”他抿抿唇,温声叫了周景池的名字,“礼物吗?这是我的生日礼物吗?”
无处可逃,周景池捉住那双过分热忱的手,从衣服内包里掏出盒子。离开了房间里异色的霓虹和平日里璀璨的阳光,红丝绒透出一种沉闷而严肃的厚重,他垂头看了几秒,把盒子转正,递过去。
该说点什么,周景池想到打好的腹稿,正要开口。
“等一下——”赵观棋截断他,“我先!”
“我有话和你讲。”他声音掺着醉意,微微发颤,“你,你等我一下。”
礼物还没有送出去,却要先接受感言,周景池有点明白不过来,但还是选择等待。
他看见赵观棋掏出手机点来点去看了一通,眉头皱起来又淡下去,最后像是认命了似的按了锁屏键。
“要说什么?”周景池露出笑容,宽慰他似的,“你怎么了?”
赵观棋的心脏从周景池笑着问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开始狂跳不止,面前的笑和以往的并无什么不同,可他看到那个丝绒盒子时恍惚至极。
这不该由周景池抢先的,不论以什么形式。
周景池关切地握住他的手,赵观棋却挣开了。
接着,扑通一声,单膝湳風跪了下去。
走廊对面尽头的路人早已消失不见,靠近安全通道的这一侧鲜有脚步声,安全门后的楼梯声控灯突然亮了一下,又在周景池的惊愕中湮灭。
浮沉的微尘在明灭中晕出前所未有的光圈和光环,周景池被甩开的手还在半空,赵观棋手中不知何时捧着一对戒指。
半开的深蓝戒盒正对着周景池,做工精致的宽沿重工对戒在微弱的背光下熠熠生辉,赵观棋仰头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