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仔细东西,周景池瞪大眼睛,愣在原地凌乱,脑子里灵光乍现,随后说:“你心眼也忒小了吧,还念着那个存钱罐?”
如出一辙的猪,要说不是照着买的周景池都不信。
“哦,我买的不好呗?”赵观棋懒洋洋地说,怪声怪气带着若有似无的攀比,“比不上你珍藏的。”
“我早扔了。”周景池看着他,平静道:“连纸条带罐子。”
过了两秒,他又没来由地插一句:“虽然罐子本来就是我自己买的。”
自己买的?!
好大一个乌龙,攀岩没攀赢,攀比还比错人。赵观棋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哦了一声,梗着脖子替自己找补:“我。。。我就是看这个猪挺喜庆的,明年不是猪年吗,买来冲冲喜。”
他自我肯定:“嗯,冲喜。”
“明年是兔年。”
“。。。。。。”赵观棋编不下去,只能调转话头:“存点咱的合照,挺合适。”
“合照塞不进去。”
“你不是属——”
“我属虎。”周景池没给他插嘴机会,“你属龙。”
赵观棋没处逃了。
“吃醋了?”周景池面不红心不跳。
第一次面对这个赤裸裸的问题,赵观棋浑身跟爬了虫似的刺挠,就是开不了口,最后嘟嘟囔囔地挤出几个字:“。。。你说是就是吧。”
“只要别说我心眼小,我都认。”
毕竟他是看见周景池初吻条子还自我调理好的宰相肚量。
“我很喜欢。”
周景池见他没反应,又重复一遍:“我很喜欢你这个样子。”
“为什么?”
赵观棋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鬼样子。
“你吃醋,挺可爱的。”周景池似乎看上瘾了,继续笑着说个不停,“我感觉挺奇妙的。”
无论是被在意的感觉,还是赵观棋吃醋的根源,实际上也是一种比较和占有欲的作祟。
占有欲不仅落在想要占有的一方,更落在渴望被占有的另一方。代表的仅仅是一种纯粹到骨子里的爱切,这种感觉对周景池来说,跟擒住他脊骨的血管一样,让他有实感,有存在感。
夸人的人和被夸的人一并在窗前的淋漓水光下被封存住半个模糊怔然的影子,阳光逐渐照清晰那对影子的时候,广告已换过许多轮,影子的主人随着普照的秋光挤到市一中大门。
张贴着上届高考喜报的红纸顺着墙壁洇出一丝红,白墙变得斑驳,和着温度渐升的日光留下一抹不甚愉悦的干痕。
撕了又贴,贴了又撕,这么多年过去了,红榜的张贴方式还保持着周景池高考走出考场的朴素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