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房子,我踏马凭什么要滚,该滚的是他!
可是又不能回去,只得义无反顾的继续流浪漂泊。
三更天下着小雨,我沿着海边一直开一直开,开过海岸线,又上了山。
天从烟灰色变为鱼肚白,再从鱼肚白变成灰蓝。
见路上有人卖菊花,白的黄的,一束束怒放着,便停了车,买了几大束扔车上,朝莲花山开去。
我没撑伞,顶着细雨,捧着菊花走进墓园。
在亲人墓前站了会儿,把菊花放下,一尘不染的汉白玉碑上,他们正看着我笑。
我轻抚着他们的面容,“爷爷,奶奶,爸爸,我是不是又错了,我又爱错了人对不对,谭粤铭他和我想的不一样,我应该离开他的对不。可是,我真的很爱他,很爱很爱……”
离开墓园时雨小了,透过车窗,墓碑上的面容变得越加模糊。
就像岁月溜走过程中的一抹抹暗影,遮住了所有悲欢。
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的一生,也许还有千言万语没有来得及说。
不过伤感了那么几秒钟,我就想通了,活着,生活再难也要继续。
开出没几米,只听后头砰的一声。
我赶紧刹车,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崭新的林肯越野,有些生气。
马路这么宽,非要紧跟在后面做什么。
气呼呼下车,那林肯司机也下来,我就像雕塑一样立在风雨中。
他冲我笑了笑,“秋思,好久不见。”
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木然看着他。
他没有变,一点也没变,还是那副俊朗文雅的模样,穿着白衬衫和浅灰色大衣,整个人干净的像雨后的空气。
我看着他的车,“你什么破技术,这都能追尾。”
他笑,“故意的。”
我无语,“你神经病吗?”
他笑了一声,“我是,所以才把你弄丢了。”
说着顿了下,“我去看了我们的儿子,告诉他,我很想他妈妈。”
他不说,我都快不记得了,我和他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
滴滴滴——
身后有人死命按着喇叭,是谭粤铭,他下了车,朝我走过来。
不容分说,拉着我就走。
我说我的车怎么办,他阴着脸,“马上有拖车过来。”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蛮横不讲理。
他冷笑,“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你们破镜重圆,然后点赞吗!”
我气结,“我和他根本就没可能,你这是何必。”
他再冷笑,“这种事,没人可以说的清。”
说完发动了车子,不再说话,我盯着他的侧脸,觉得眼前的他是那么陌生。
过去的一幕幕在脑子里回放,从相遇相知到相爱,一切都是那么真切,他何以会变成现在这样。
中间他有几个电话进来,情绪都不是太好,甚至冲着两个破口大骂,电话那头的心情估计也是哔了狗了。
等他摘掉耳机,我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他淡淡道,“你觉得我有什么事瞒着你?”
我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你好奇怪,喜怒无常,表面上看你是在吃醋,其实并不是,吃醋是不自信的表现,你这么自信的人不会轻易吃醋。再说于子新是你兄弟,他什么人品你会不清楚吗,怎么能无端怀疑。所以,我觉得你只是在用这些表面的情绪掩盖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