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得高兴,门铃急促的响起来。
我有些慌张,问谭粤铭会是谁呀,这么大清早造访,要是发现他家多了个女人会怎么想。
谭粤铭笑了笑,没说话,径直过去开了门。
我正要找地方躲起来,被人叫住。声音挺熟悉的。
回头一看,原来是孙亚樵。他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意外,不过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到底是五十几的男人,沉稳老练,什么也没问,就那么对我笑了笑,“正好秋思也在,给你尝尝鲜。”
他打开冰盒,“今儿早到码头取了几条赤点石斑鱼,粤铭的最爱,不知你会不会也一样喜欢。”
我笑道,“石斑鱼可是好东西,当然是喜欢的。”
孙亚樵挺开心,“那好,就等着吃吧。”说着就挽了袖子切起生鱼片来。
我一时没动,心里觉得怪怪的,倒也没多少尴尬。
谭粤铭过来牵我的手,领着我到了流理台,两个人安安静静站着欣赏孙亚樵秀刀工。
没一会儿功夫,他就切好一盘生鱼片,薄薄的,亮亮的,片片光洁透明,看着就食指大动。
许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孙亚樵让我先尝,然后对谭粤铭说还有样东西要给他,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
说着就从那厨宝箱里取出个盒子来。
没等打开盖子,谭粤铭就双眼放光,惊喜的说了一声猪血糕?
我问什么是猪血糕,孙亚樵说是一种台湾小吃,取新鲜猪血做底,加入糯米、盐及其它材料蒸熟成凝固状,口感比一般糯米糕稍硬,说谭粤铭从小就爱吃这玩意儿。
从小?敢情孙亚樵是看着他长大的啊,还想问点什么,孙亚樵看看表,说他得赶紧回去了,中午有人包席。
说完就麻利儿的拎了箱子离开。
谭粤铭小心翼翼捧着那盒猪血糕,眼里有种近乎虔诚的光芒。
我坐到他旁边,见他往猪血糕上洒了一堆香菜,原本还有些兴趣,顿时觉得一阵恶心。
下意识就捏住了鼻子,天知道我有多讨厌它的味道。
谭粤铭瞧着我,眉头皱的厉害,“怎么了?”
我说我不喜欢香菜的味儿,太冲!
他看了我两秒,然后笑笑,捏起一串递到我嘴边,“来嘛,尝尝看,给我个面子,给香菜一个机会。”
我死命摇头,他倒是耐心的很,一直劝着,“就一口,乖嘛,要真不喜欢我也不逼你。我外公就靠卖猪血糕供我妈和舅舅读完大学,我从小就爱这个味儿,对我来说是童年的记忆。”
都说是童年记忆了,我也不忍打击他,勉为其难咬了一小口,慢慢的咀嚼,竟然出其的好吃。
对的我反应他似乎感到很满意,一双桃花眼弯得像银色小船,“我说的没错吧。任何事物都要勇于尝试,哪怕是自己厌恶的,在新的境况里也是有被接受的可能。”
他这句话说的有些深意,我总觉得他意有所指,却也没有太过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