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如这会儿也往她身旁坐了下去。
还是申令虞先问:“那阿姐这是……”
王曦月抿了抿唇:“大表兄要为我撑腰出头,把事情算在罗家头上,那是给我立威的。其实这事儿未必是罗欣玉手笔,大约是别的什么人,收买了玉微,教唆她如此行事,出了事又能栽赃在罗欣玉头上。
刚好前些天罗欣玉在咱们家闹过一场,人人都知道她与我大概不对付,我化解风波叫她挨了骂,她那样的性子,怀恨在心,想害我,似乎一切都很合情理。
这些大表兄肯定也能想到,但当着那么多人,今日一时要查清楚肯定很难,所以他要拿罗欣玉做筏子,也警告那些人,少来招惹我,更别动那样坑害人的心思。
长宁侯府护着我,我不是随意好欺的。”
她洋洋洒洒说了一车话,才缓了口气,软糯着语调,撒娇似的去挽裴清如手臂:“大表姐说是不是?”
自然是。这点事情显而易见,所以在别院时她才一句话也不说,根本不去规劝大兄。
合该如此的。
阿月既来了凤阳,就是家里亲姊妹一样,没道理在外头受了委屈,自己家里人倒不替她撑着。
席面上那么多的聪明人,谁看不出来?素日里在大兄跟前说得上话的,不是也没人去劝吗?
罗家兄弟也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不去求情,因为晓得无用,那种情况下开口求请,也只能是把自己的脸送上来给大兄打。
她只是没想到小表妹受了一番惊吓,还能冷静自持,考虑这些。
所以阿月是顺势而为。
因大兄要给她撑腰出头,她索性一言不发,看起来像是被吓破了胆,瑟瑟发抖又不敢言语,落在所有人的眼中,可怜的不得了。
也正因为她可怜的要命,受了那样大的委屈,所以大兄给她出头,要与罗家发难,就变成情理之中。
思及此,裴清如才长舒口气,笑了起来。
她又抬手去揉王曦月发顶:“我们阿月真是聪明。但下次不许这样了,叫我们多担心。从别院那边出来,你怕隔墙有耳,听了去,那回了家也该说与我们知道,白叫我们这样担心。
你们且坐着吧,我去与阿娘说一声,还要与祖母说,否则多忧心你。”
她说完起身就走,王曦月也果真没有再拉住她。
等裴清如出了门,裴清宛揉着眼睛拿手肘撞王曦月,直戳她腰窝去:“我当你真是弱不经风的小可怜,原来你比我们都要聪明冷静,往后再想叫我这样疼你,可不能够了。”
她也就是嘴上厉害,真有什么事儿,她不比谁都更护得紧。
王曦月笑弯了眼,眉梢略略扬起些,这个话茬正好可以揭过去,只管把在别院时候心下就存着的疑影儿拿出来问:“我见二表姐对二殿下也不感冒,先前在别院那会儿,你是真不想叫我跟他接触,是殿下有什么不好吗?”
她眼底澄明又干净,最是无辜纯良:“原也只是在荷塘边偶遇二殿下,但我看二表姐似乎真的生气了。上次在益国公府时候,我以为你只是不喜欢听宝妆阿姐说那些,今日才发觉似乎不是,倒叫我摸不着头脑了,想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要问一问二表姐,免得以后我又出了什么错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