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给出去那根簪子,我心疼了半天呢,到底是大舅母疼我,这就寻了来给我!”
她是最知道好歹的女郎,崔氏从她进侯府的第一天就知道,也因为这个越发喜欢这个外甥女。
其实从怜悯到真心疼惜,也不过三五日光景。
是她自个儿讨人喜欢。
她略松了王曦月的手,紫檀木的那个小箱子她并没有抱起来,只是打开箱子上头的盖儿,指给王曦月看:“这个就没什么了,早上替你接了康宁郡主的请帖,你大表姐二表姐她们的彩头我先前已经预备好了,你的请帖是才接到,我早上打发她们去拿了这个来。
你看看,要是觉得这个不好,我那儿还有一套汝窑烧制的茶具,拿那个也行。
你第一次去赴康宁郡主的宴,拿出去的彩头得镇得住场才好。
你表姐们也不过拿了簪子臂钏那些,是她们如今用不着露脸出风头。
这个翡翠马要比寻常翡翠小马大些,翡翠质地也好,种水与色都是极佳的,我也是放了好久。”
这样好的东西……
王曦月咬着下唇:“不管是这个翡翠马,还是汝窑的茶具,都太贵重了。我去赴宴,都是女孩儿家一处说笑的,用不着这样好的吧?”
她犹豫着,连碰都没有去碰一下那个翡翠马:“我昨儿晚上让春云去寻了东西出来的,我带来的那些里也还有……”
“你要寻好的,八成要拿你阿娘的陪嫁之物,那些东西一件也别给出去,自己留着,将来是要给你添箱的,就算不差那几件,总归是个念想,做什么拿出去送人?”
崔氏虎着脸打断她:“你祖母给你的东西也不要再送人做人情了。昨日那个簪子就算了,原本她也没给你几样物件儿,将来要是有人问起来,倘或知道你把她送的都拿出去送人了,要怎么说你?
面子上的工夫还是得做,你不喜欢用就收到库房里,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也不要样样都拿出去送别人。
这东西是名贵,但就它吧。”
王曦月顿时哑口无言。
她就是准备把祖母给的翡翠镯子拿出去做彩头的。
临走时候祖母给的那两样,都是她陪嫁之物,当然极好,拿出去也不丢人。
留在她身边,她反而觉得膈应。
可大舅母这样说,她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还是裴清宛戳了戳她:“我和大姐姐第一次去赴她的宴,给的彩头也跟你这个翡翠马差不多,都是阿娘……”
“好了,就这么着吧。”崔氏却拦了她的后话。
王曦月心下咯噔一声,试探着问崔氏:“这是您的嫁妆啊?”
崔氏又揉她:“你姐姐们有的,你自然也有,当年我嫁你大舅舅,嫁妆足有一百二十抬,十里红妆嫁到凤阳侯府来的,也不差这一件。
你姐姐是嘴快,我原不叫她说,就怕你有负担。
也就这么一回,等下次再去赴郡主的宴,便拿个钗啊簪啊都成,这个你拿走,原本就是给你准备的,不许说不要,不然我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