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山郡主敏锐的捕捉到那个也字,顿时心中大惊:“还有谁不信你?”
“也不是说不信我。”羊贞容深吸口气,“则仪是除夕夜当天出的事,现如今都上元节都过了,殿下什么也没说,父皇母后那儿也没问过,我和徐滔滔都一样,好像没有人觉得是我们做的,可……可是阿娘,话传出来,说得多了,大家都想着避嫌,连我也一样。”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袁则仪了。
先前总是往宝珍楼跑,逗弄着萧弘霁好像也能过一整天,从出事之后,也没再去过。
羊贞容是委屈的。
但她知道,徐滔滔亦然。
“我觉得那些人可恨。”羊贞容咬牙,“分明没有的事情,做什么胡说八道?他们红口白牙一张嘴,我们就要深受其害了。你别看殿下那么热着徐滔滔,从这件事出来,他也不是天天住在宝珍楼了,倒是则仪那儿……殿下心疼她,而且孩子没得古怪,御医说不出所以然,差了半个月也没任何线索证据,殿下觉得她更可怜了。从前十天里有八天宿在宝珍楼,现下就住在她那里。”
义山郡主闻言眉心一凛:“照你这么说,她掉了一个孩子,倒得了殿下的心?”
“不知道。”羊贞容觉得脑子里很乱,“反正我们都不去她屋里,要避嫌。”
“她那个孩子……”义山郡主压低声,“之前说有了身孕,御医诊脉,日日报平安?从来都没有说过她那个孩子有什么不好的吗?”
羊贞容不假思索说没有:“她身强体健的一个人,御医诊脉都说那孩子很健康啊,说母子平安,就是让她少吃点,多走动,免得生产时胎儿太大,她要受罪,其他的再没什么了,而且也不是一个御医这样说。您知道的,东宫里的女人有了身孕,那是很要紧的事,她虽然有专门看顾的御医,但说穿了,怕被人收买嘛,都是有别的御医一同诊脉的,个个都那么说,那肯定没问题啊。”
明面上没问题,私下里真不好说。
那孩子没得这么蹊跷,袁则仪起先闹过两场,后来也不闹了。
义山郡主是知道袁则仪那脾气性子的,总觉得不大对劲。
“你……”可是事情已经成了这样,其实只能落得个稀里糊涂。
不管是阿容,还是徐滔滔,说不准都是倒霉蛋,但官家亲自过问都没结果,她们又能怎么样?
这个哑巴亏显然是吃定了。
倘或再闹,反倒像是做贼心虚,到时候让人家说成贼喊捉贼,那才真是要冤死人。
义山郡主看看羊贞容,想她素日里的心性,还是没把那些话说出口,转了话锋,只是提醒她:“阿容,此事就到这儿吧,阿娘知道你委屈,恐怕徐氏也一样,但这个哑巴亏你们只能吃下去,没办法。往后……你在东宫,自己多留个心眼,别看着人家天真良善,就一头扎进去,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人家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呢?”
可她说完,看羊贞容似乎没有在认真地听,摇了摇羊贞容手臂:“阿容,听见没有?早前你总是到徐氏那儿去看孩子,我就劝过你不要去,好在一年多下来,相安无事。但你看,她没事,袁氏倒……阿容,宝珍楼也不要再去了,袁氏的孩子没了,徐氏那个更宝贝了,他要再有个三长两短,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更要紧的是你自己……回头给你从外面再找几个大夫……”
“阿娘。”羊贞容眼皮往下压,其实看不出不高兴,只是兴致缺缺,对义山郡主所说的一切都没什么兴趣,“我有些累了,阿娘要是想留下吃饭,就去逛一逛,我想睡会儿,就不陪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