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深为人究竟如何,许兆麟是并不知道的。
他不是在陪都长大的人,如何知道萧家兄弟私下里行事是如何。
这种事情到底会不会是萧弘深干的,在许兆麟看来,只要有利可图,都有可能。
之于外面那些话——
许兆麟回望,迎上裴令元视线:“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信或者不信,那些和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我在朝中为官,只管为君分忧,为百姓谋福祉,这才是我们该做的事。
但是阿兄,你有没有想过,所有人都那么说的时候,话落入颖国公耳朵里,他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做呢?
清河崔氏犯了事,案子如何还没定论,等到来日就算查清楚了,名声也终归不好,对你们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影响,姻亲之家,向来如此。
这个薛盈盈,又摆明了是冲着你们家来的,到时候内宅里闹出事端不安宁,叫家宅不宁。
说来说去,你觉得是冲着谁?”
裴令元不是要往自己身上揽,更不是太看得起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种种算下来,无非是冲着太子。
断人臂膀,不外如是。
裴令元脸色难看的要命:“但这不是颖国公会做的事。”
许兆麟倒很意外:“阿兄这么有把握?”
裴令元斩钉截铁的说是:“你如果从小就认识他,现在便不会这样揣测他了。”
他无奈的笑了声:“我去陪都那会儿,年纪确实还不大,又在宫里养了几年,跟颖国公他们,算是从小相识。
官家常说颖国公是武人心思,一点都不错。
他那个人,不能说他一点儿城府心思都没有,宫里长大的孩子,没有那样天真烂漫的。
可是他其实也很看重手足情谊。
还有保家卫国这件事——他一个尊贵的皇子,就算什么都不干,将来最差都能封个郡王,这就是天生的,旁人眼红也夺不走,何必要吃那个苦,在军中行走,带兵打仗?
我们都是富贵门楣长大的,你家,我家,都不是将门,可是咱们交好的那些,你总归见过将门之后,也听过他们先祖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事情。
那英国公府,爵位世袭,太宗皇帝赐下丹书铁券,你以为是为什么?
战场上流血不流泪,吃喝与将士们一处,同甘共苦,才叫袍泽情谊。
你说他一个皇子,何必呢?”
“你的意识是……”
许兆麟皱着眉头,尾音也拖长了些,后知后觉的品出味儿来:“你是说颖国公是把大邺看得最重的,哪怕是跟兄弟有不和,也不会背地里算计这些。”
裴令元又点头:“而且他也没有跟谁真正不和过。”
许兆麟不知道,他却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