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在她家中出了这样的事。
正要再多问上几句,身后伯爵夫人已经与崔氏等人快步进了门。
崔氏缜着脸,一进门,把个什么都抛之脑后,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冲到罗汉床边去的。
低头见王曦月那样的脸色,眼底的阴郁就更重了。
此刻也不是要追问发生何事的时候,她只转过头来去看那女医。
昌平伯的这位发妻原配本姓苏,算不得高门士族出身,只能说是官宦人家,世代清流门第,也算是有些家业根基,当年昌平伯是在上元佳节灯会上对她一见倾心,才有了后来一段佳话姻缘。
苏氏出身门第虽比不上崔氏这样的,可她持伯爵府中馈几十年,又得昌平伯数十年如一日的疼爱敬重,为人处世很是有一套章法,绝不会出半分错处。
崔氏尚未开口,苏氏已经先问女医:“可有妨碍?”
女医便把先前的话又回了一遍。
苏氏心中骤然一惊。
竟是那样的药……男女欢好,使人情动。
这未免太下作了!
伯府嫡女,又是中宫养女,这样好的出身,那样清白金贵的人,动了这个龌龊心思,实在是叫人……
偏是在她家中,在这样的地方。
水榭跨院往来人本就不多,能够提前做好这些手笔,非得是家下之人。
苏氏一时愣怔,崔氏已经追问上来:“那眼下开了方子,后面还会有什么影响吗?她身上不好,养了好久,这才终于有些起色,吸入体内的那个药,会不会对她还有别的损害?”
女医摇头说不会:“小娘子吸入不多,只是引得病一场,看起来体弱一些罢了,真正的损伤倒也没有什么。
无非是小娘子本就体弱,经不住这样折腾一场,此番少不得要再病上个三五日光景。
但只需静养,好好用药,三五日也就无妨碍了。”
好好的女孩儿经受这些。
崔氏冷下脸来。
苏氏面色也沉着,吩咐女医去开方子,叫小丫头先跟着抓药。
她本来想着打发身边的婢女跟着一块儿去,亲自盯着先煎了药来给王曦月服下。
结果崔氏沉声打断她:“到底是你的喜日子,好好的寿宴弄得这样,前头还有那么多的宾客,你也走不开,离席太久,难免引人猜测。
此事事关女孩儿清誉名节,依我看来,最好先压下不发,也免得惊动众人,往后人家还不知要如何指点我家女孩儿。
阿月身子既然无碍,便只说她们小姊妹在水榭玩闹,贪杯多饮,正席还未开宴,便先吃醉了酒,只得先把人送回家去。
你的席面,今儿怕是吃不成了。”
崔氏这一番话看似温平,可实则是一点也不客气,半分情面没给昌平伯府留的:“等到明日你家喜宴散了,我们自会登门来见,好端端的,阿月究竟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这里头只怕是很有说法,苏夫人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