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月拉着裴清宛一道出了门,两个姑娘手挽着手走在抄手游廊上,仍是往裴清如的院子方向去。
过了二门后裴清宛才松下一口气敢说话:“我今儿瞧着,罗行嘉看你的眼神亮晶晶的,你自己瞧见没有?”
那能看不见吗?
他说是来赔礼道歉的,但就算她是正主,主位上坐着的人也是裴令元。
有什么话该冲着裴令元说,那叫规矩。
本来昨天宴是给她设的不假,可说到底还是长宁侯府的宴呢。
摆着裴令元这正经八百的侯府世子坐在那儿,罗行嘉都没看他两眼,一水儿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是温和的人,并不会目光灼热烫伤人,但总盯着她看,她也觉得浑身别扭。
要换个人,譬如林至斌裴令泽之流,她是要传人进来打出去的。
太唐突了!
见她半天不言语,裴清宛越发认真观察她神情,很快眼睛里绽出惊喜来:“果然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认为,你也瞧见了!”
王曦月赶紧按住她:“好姐姐,你嚷什么?”
裴清宛反手拉她:“怕什么,这都进了二门,难道你还怕罗行嘉追上来,听见咱们说话不成?”
可就算让跟着的婢女们听了去,也不像话。
再传到外祖母耳朵里怎么使得。
回头再以为是她在外头按捺不住,上赶着去勾郎君的魂儿。
看裴清宛这个样子,罗行嘉这一茬是揭不过去的,但却不能顺着她的话去说。
王曦月索性转了话锋问她:“我看罗郎君与大表兄似是旧日相识,很有些私交的样子。”
裴清宛旋即说是:“幼时候大兄到旧都去给三皇子做伴读,虽是住在宫里面,但那时候就已经认识罗行嘉了。”
王曦月困顿:“他也是皇子的伴读吗?”
“他是官家特典,准他与皇子们一同进学的,官家看重罗寺卿嘛,这叫皇恩浩荡。”她同王曦月解释了两句,才又说,“大兄归家也不过几年时间,就又被官家召至旧都去了,在他入朝前,还在旧都住了一两年。
这次迁都随扈,大兄刚回来时我也问过他好些旧都的事儿,听他说起来,那时常与罗行嘉一起,处的确实不错……应该说是私交甚笃吧。
官家迁都数月,罗行嘉到咱们家里走动好多回了,给祖母她们请安见礼的,大兄引我们去见,也让我们只管叫兄长的。”
那看来果真感情很好了。
怪不得方才正堂中裴令元说话那样不客气。
既是好友,便不怕损了什么面子情分。
“你也觉得他好?同我打听起他的事情来。”
王曦月眼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