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不抢不代表性子恬静淡泊。
她只是认为不需要。
私下里却怕没少跟皇后较劲儿。
认真说来,徐贵妃与羊皇后也是表姊妹,都该称官家一声表兄。
一个做了妻,一个做了妾。一个得敬爱,一个得的是真心偏爱。
徐贵妃不会服气羊皇后,羊皇后也未必真能容得下她。
王曦月心里有了数,又想起徐贵妃的那个侄女。
设宴的事情本没有这么急,的确是早前就说好了,但大舅母跟祖母说的是不拘哪一日,挑个好些的天儿,热闹一场。
今天分明是为了把贵妃的召见堵回去。
“贵妃的侄女,徐家那位女郎,您见过她?”
“她叫徐润,英国公嫡女,她阿娘是陇西李氏,出身也尊贵,自幼习武的一个人,当小郎君一般养起来的,比羊惠文来京还要早几个月,这都在宫里住了大半年了,也没打算回她爷娘身边去。”
崔氏叹了口气:“不过年前英国公夫妇大概也要内迁回京,她也许不必走。你大表姐二表姐都跟她接触过,说她性子还好,只是嘴不好,性子直,倒是给爽朗豁达的女郎,就是说话不好听,她要不喜欢你,能挤兑的你面红耳赤,偏还不能拿她怎么样。
谁让贵妃膝下已经没有女郎陪伴,自她来了京城,就住在贵妃的昭阳宫,贵妃对她疼爱备至,当亲闺女似的。
她有个这样受宠的姑母,谁去招惹她。
你不是见过萧荔了吗?萧荔连羊惠文也敢欺负,却不敢在徐润面前放肆。”
那应该是个霸王样的人物。
徐贵妃生了两个公主,皇长女已然出嫁,皇四女六岁时便夭折了,没长成。
徐润对贵妃来说是跟亲女无异。
毕竟人家徐家门里兄友弟恭,一家子和和满满,感情从来不错,老国公偏疼贵妃,如今的国公爷为兄也从不眼红,反而对贵妃有求必应,是个很好的兄长。
哪像泰山羊氏。
不过这些话都在心里嘀咕,没挂在嘴上说。
崔氏以为王曦月害怕,拍拍她手背,笑着说没事:“徐润嘴虽然不好,但也不是谁她都骂,你不招惹她,她也不会骂你。
我听你二表姐的意思,徐家其实把她养的不错,不是那种跋扈刁蛮不讲理的女郎。
徐氏那样的人家,想也不会把孩子养的那样。
就算见了她,也不怕。”
王曦月说好:“我没有怕她,只是在想明日宴上要见到好多不认识的小娘子,怕我应付不过来。”
崔氏被她逗的笑起来,抱着她不撒手:“你这脾气性情,最是不会得罪人的,那些人见了你喜欢还来不及,要你应付什么?
是在咱们自己家里设宴,你表姐她们都在,没人敢来欺负你,不用你应付什么。
你要是怕萧荔,不请她就是了。”
“那多不好,总不能不给昭王府送请帖,可既然要请,难道只请康宁郡主一人吗?人家又要说我势利眼,只想着高攀郡主,其余人竟看不上似的。”
王曦月深吸了口气:“舅母,王爷他……祖母与我说过从前的事情,我今天见了皇后,才知道为何那天见王妃,总觉得别扭又奇怪,老觉得她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