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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给父亲过生日。”林诚素微笑着还是那句话。
林舒予简直无话可说。
孙思灵被佣人搀扶着,还在那里歇斯底里地尖叫,林舒予看了母亲一眼,有些难堪地快步下楼。
“松手!”她推开那些佣人,上下将母亲打量一番,随即狠狠一皱眉,“你别闹了行不行!”
“丢死了人——”林舒予目光闪烁,避开林诚素的视线,抓过孙思灵的手臂不由分说往楼上拖去。
二十几年,父亲和母亲眼里除了那个一无是处的林浩泽,何时在意过她?!结果这种烂摊子现在却要她来收拾!林舒予简直受够了这样的日子,看着母亲此刻披头散发形容疯癫的样子,她的脑中不禁浮现这段时间乐团那些人幸灾乐祸的眉眼。
孙思灵恶狠狠地瞪着林诚素,挣扎着不肯离去,林舒予咬牙切齿地回头,见状拔高音量,语气无比愤恨,“你还站着干什么,真想让人看笑话啊?!”
一群佣人跟在后面,“小姐轻点啊,夫人她受伤了!”
“受伤了就去拿药啊,在这里废什么话!”林舒予头也不回地吼道。
孙思灵被女儿强行拽着往前拖动,昂贵的高脚杯碾在鞋底,一步一步,踏碎了她的优雅以及高贵,“变态,你和你那个短命鬼母亲一样,都该死——”
“行了别说了!闭嘴!”她越发疯,越显得他们一家人可笑,林舒予压低声音最后一次警告自己的母亲,用余光窥着一旁姿态清雅的林诚素,加快脚步趾高气昂地从他面前走过。
林诚素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在看一场充满讽刺的闹剧。
林舒予急不可耐地拖孙思灵上楼,脚步突然一顿。
她抬头看着楼上,孙思灵亦是,刹那间两人脸上的神情可以用可笑来形容,见状林诚素浅浅地一挑眉,扭头看向二楼的方向。
高达十余米的旋转楼梯上,林霄翔不知何时伫立在顶部,阴沉的光影透过巨幅琉璃墙,勾勒出他雍容华贵的身影。
一片混乱的大宅陡然间陷入死寂。
林舒予看着父亲,脸上神情顿时收敛,开口温顺地叫了声爸爸。
“老爷。”佣人们恭顺低头。
林霄翔的视线划过妻子布满泪痕的呆滞面容,落在沙发上,随之眉心一蹙,“你来干什么?”
林诚素起身,抱着礼物盒缓缓朝楼上走去。
静默的画面仿佛一幅褪色的陈旧油画,林诚素迎着光的身影是这幅油画中唯一一抹亮色,他一步一步踏上前,缓缓走向自己位于高处的父亲,眼中沉着的情绪清醒,克制,无形中散发出的魄力令林霄翔心神一震。
林霄翔打量着自己这个除却名分,真正意义上的长子。
他这一生都在追逐名利,商场如同战场,他在战场上挥斥方遒所向披靡,纵横几十年屹立不倒,却唯独在子嗣这件事上,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和他作对,三个孩子,偏偏只有这一个,和他最为相像。
按耐住内心的怒火和难言的复杂情绪,林霄翔沉声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